龙仔坐在天台上，龙仔背后的天际，是朦胧的彩虹，龙仔也转望向天空。

卓教授代我们继续看录像带，她回了办公室。

“阿芳，艺术的目的不在技巧，而在和动人，龙仔得虽然好，他少了一些东西，你明白我在说什么是吧？他听不见，这骗不了人，他的世界也太空，连情也是，单纯，平坦…龙仔可以最难度的舞，那只是在模仿，我要把龙仔送上舞台，他只会被捧成一个杂耍大师，这么蠢的事我怎么能让它发生？”

那手势真，真。

温柔的弦乐缭绕整栋教室。

“他得不够好吗？”我放胆再问，如果卓教授能保持不生气，我决心要问个分明。

龙仔举臂脱掉上半的衣服，他朝向那群忙着搬运重力机的团员走去，一把就抄起了让他们人仰翻的重杠铃，大家呼了起来。

这句话太过吊诡，难艺术不就是为了取悦世界？正要答辩，卓教授又开了。

不久之后窗外雨收日放，又是一片纯净的蓝天，我破例去心台取了一颗糖果，酸柑味巧克力甜心，咬在嘴里，我看见克里夫和龙仔并肩从整片窗前走过，金雾也似的光中，这是一对丽极了的剪影。

小院的梧桐枯树滴答淌着珠，我奉命端了咖啡去给卓教授，她正站在树下，披着一件绛红薄外，从我手上接过咖啡，她试了一，赞许，卓教授示意我往屋上看。

彩虹。他用一圆拱形的手势说。两彩虹。他又说。

克里夫偷偷从卓教授背后伸过手来，握了我，我们都知，龙仔是真的回来了。

“教授，”听见我开，卓教授却大吃了一惊，她似乎已经忘了我的存在，我问她：“龙仔会不会加我们的舞剧？”

卓教授摇。

“不是，”卓教授呷了咖啡，像是腻着了一般缩皱起脸孔，但是她说：“还可以甜一…他得比你们好，比任何人都好，事实上他得太好了，龙仔他，还没学会为自己而，他只想取悦世界。”

“如果还能，真想跟龙仔一次，一次就好了啊。”卓教授轻声这么说。

“又不是个孩了，他自己会找路。”

，龙仔连连摇，手语最后，他很肯定地了，卓教授于是用指尖戳了他的眉心，她的严峻的眉倒是放松了。

然后我们都见到了龙仔的自言自语。

至少卓教授还没有发怒，而我只觉得她的话似是而非，打从心里不同意，我问她：“那您要禁止他上台到什么时候？龙仔永远听不见，永远少了一些东西，他就永远不用上台？”

又是一句让人费解的话，既然那么赏识龙仔，为什么她又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