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两钟，我坐在床，毫无缘由地从梦转醒，并且丧失睡意，只有坐望这晚的月光，又是月圆的夜，窗栏上整排栅影加倍张扬，我披衣而起，推门而。

轻轻掠过，因为墙表面的崎岖，手臂肌肤已刮伤一大片。我们一起看着伤，先是呈现惨白，接着泛红，一一血珠迅速涌现，连接成片。

天非常奇异，蓝中穿突丝丝亮银线条，我仰望四，想起来了，更远一的市区，正举办着路飙舞盛会，想来是那边的镭光束，距离太远了，此只听得见低沉的擂鼓声，像闷雷一样。

所幸伤不需针，在医院细细敷药包扎，我估量着为时已晚，索放弃赶回教室，绕去看了这个月的气门诊。

站在十字路，我端详着路灯上悬着的一张手绘海报，是一个死亡车祸的寻凶招贴，墨手写的字样，没能经得起风雨淋，虽然我是杂沓人群中，惟一试图读完它的路人，但海报中几最关键字已经杳不可辨，只约略看懂了，某人在某一天，偶然被某辆车撞倒了，某辆车逃逸了，某人结果死了，一个破碎的故事，发生在城市的角落，尴尬成这样一张隐晦的说明。我想象着它的结局。

离总是发生在最拥挤的当，站在人车匆匆的街角，所谓的博特区，绿灯亮起的那一瞬，我的心灵从内离，终于忘了举步，在擂鼓隆隆中，人与车慢动作一样无声地穿越畔，从未如此惊觉我是大城市中小小的一，我用俯瞰的角度再一次看见台北，我和所有人共同咒骂但又眷恋的城市，视力中的她仿佛是痛快的，仿佛是快乐的，是全自动的，上了发条，上了电池一样，只是这振奋在观之下又混沌成了错综万端，一万方向的集，原来却是荒诞。

“很好…很好。”老中医住我的腕脉，啧啧赞赏“…这可奇了。”

走在坟山下的长巷里，我又听见了依稀的钢琴音，弹得很轻，接近压抑，是肖的夜曲，我抬张望，没办法找琴音来自何方，长巷隐约有些香气。这夜的月光灿亮如同黎明，连路灯也黯然失，望着我鲜明的月光投影，原本只想一个冬夜的无目的散步，结果依着习走回了舞蹈教室，红漆大门仍旧未上锁，站在梧桐枯树下，我心汹涌不安，夜的舞蹈教室里，正透一一暴躁似的灯光。

我突然发现冬天来了。

离开了中医诊所，正是夜里车时段，连接被几人拦截了前的租车，我沿着贵街步行，晚风略显寒意，芒果枯叶簌簌跌落在红砖上，迎面一群人与我穿越而过，是一支方才游行散场的队伍，不知是什么主题，从他们倒拖着的木板牌上，隐约可见悲愤两个字，他们的脸容，看起来又带着微微快乐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