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现在你喜不喜舞？”

“再说吧。”二哥新了一烟，大寒的天气里，她只穿着卓教授的黑舞衣，并且还冒着汗。

克里夫从他父亲的公司借来了一辆九人座厢型车，虽然上还带着伤，但他持开车，我们依了他，这一车的团员一路上享受了优的音乐选播，同座的荣恩告诉大家，卓教授静养之地，是她的独生女的住。

二哥手指猛地一拗，折弯烟凌空抛，划过一漂亮弧线落小碟中。现在她瞧着我，我想我认识这个神情，那是排山倒海的不耐烦。

“喜。”

登台演三天，我们回到教室之后，还是持续日常的排练，接下来是各地巡回演，因为加演邀约不断，再加上国演行程，现在舞团必须和我们延长合约，新的契约中，我们的薪资福利大幅提升。

“二哥，我非常认真地再说一次，新的约我不能签。”我望着烟雾缭绕中的二哥。“我真的和公司约好了，只能到夏天。”

，掌声中，我见到坐在第一排的你，你的无限喜悦的脸容，还有你旁同样快乐的克里夫，俯谢幕前，我又见到了西卡达，上台前我就已默记了他的座次，他的边，是我的爸爸，我的濒近临盆的姊姊，还有小韦。

“这不就结了，那还三心二意什么？这演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你怎么这么笨？”

抱了满怀的献，俯答礼时，我在心里轻声说，我为你而，龙仔。

二哥举臂一拨她削薄的短发，我注意到那件黑舞衣的胁下位已旧得绽裂成缕，又仔细地缀以黑的丝线。

“二哥，我真的已经决定了，巡回期那么长，够训练替代舞者了，要不你找龙仔，他也可以啊。”

“这是你的还是我的舞团？”她说。

午前就抵达了宜兰，因为住偏僻，卓教授的女儿相约在市区等我们，几辆车陆续赶到，大家先下了车见面，这个材雄壮的女儿大约四十来岁，也姓卓，非常明显是个混血儿，但她说得一宜兰腔的国语，言谈之间很有着男儿豪之。跟着她的车，我们渡过了兰大溪，转下省，再转乡间小，望海而行，没想到路还有这么远，只见路旁房舍越来越矮，景越来越荒瘠，直到了一个遍地稀疏分布着野生铁苏的矮丘地，我们见到了那栋单独耸立的白小楼房，许秘书正在门等候我们。

“怎么能够再说？二哥，这事不能开玩笑。”我说。

坐在车上，望着滨海的风光，绕过了北台湾，东方的海际是上升的。我们分了几车列队前行，除了二哥留在台北忙碌公务，所有的团员结伴上路，前往宜兰探望卓教授。

意外极了，从来就以为太过度自己的人，不愿意制造下一代，但原来我猜错了，卓教授有个女儿，不是记得她从没成婚吗？

“谁跟你开玩笑了？是你自己不用大脑。”

你可曾听见，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