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发现自己病愈的。发现自己病愈的那一刻,他恨不得转眼之间就回到金莲的身边去,可眼下果真到了金莲的身边时,他反倒有些恐慌了,有些不知所措了,有些害怕旧病复发了。摸着黑色他朝金莲走过去,他的心跳声如油锤落在地上一样响。他在屋子中央立下来,待适应了屋里的黑,便看见金莲侧身睡在床里边,后背一如往日地对着他。他想去叫她,想去摸摸她,他看见她露在薄毛毯外的肩头在月光中像卧在那儿的一只兔,有一股粉红香烈的女人的味道从那儿飘过来,如被热水烫了的花香飞进他的鼻孔里。他又慢慢朝她走去了。他已经觉得他的下身有一股力气要裂要炸地胀在那,然却因为她一动不动地睡着,使那力气无法集中到一处炸裂开。
他过去站在了床下边,死死地盯着金莲裸在外边的肩头儿。
金莲在床上动了动。
他说莲。
金莲睁了一下眼,扭头瞟了他一下。
他忽然蹲下来,把手放在两腿之间做了一些事,仍还蹲着朝床前挪了挪,说金莲,我怕是真的病好哩,大夫让我看那外国电影时,我真的和别的男人一样哩。
金莲拉上毛毯把她受凉的肩头盖上了。
他猛地就上前抓住了金莲的手,像抓住一只生怕飞走的鸟样把她的一只手捂在他的双手里,说金莲,夫妻一场,你给我说几句温顺的话,哪怕只一句也许我就又和看电影时一模一样子。
金莲翻过身子盯着他。
他说我下身就和想要炸开一样儿。求你给我说一句温顺话,就说老大,你是个男人哩。
金莲乜了他一眼,停了片刻,说老大,你不用来求我,你那好兄弟已经替你求过了,不就是想和我睡觉吗,想和我睡你就上床吧。
老大怔了怔,就把金莲的手放掉了。
金莲就势把手缩进了毯子里。
老大说,金莲,你忘了咱俩是夫妻。
金莲说,我忘了你就别想碰碰我。
老大说哪一家的夫妻都得生娃儿,都得传宗接代呢,不传宗接代还要夫妻干啥儿?
金莲说那你就生娃传宗接代嘛。
老大说传宗接代就得有那样的事。
金莲说想有你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