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光走进歌星之门,他听见了身后的插门声,声音干脆利落。这是被阳光照耀着的一个小单间,离门一步之遥是一个盘得潦草的炕,上面有印花床单、散乱的葱绿被窝和被人蹂躏殆尽、黑饼样的机绣枕头,枕头上两朵红白牵牛倒隐约可见。半块刚用过的香皂和一把缺齿的粉色梳子扔在床单上,床下那半盆水,漂着很厚的油脂。老白想起老板娘嘱咐小黄米的话,他想,她是仔细洗过了的。
小黄米起初一直站在老白身后,后来也捂着胸口绕到老白跟前,动着心计似地问老白:“你真是光照相?”
“光照相。你看,你的肩,你的腰,你的背,正是我需要的。”老白说着,带出职业的眼光观察着小黄米。
“你就要你说的这些个地方?”小黄米问。
“对。”
“别的地方不要?”
“那你给多少钱?”
“老板不是说五十吗?”
小黄米把捂在胸前的手放开,两只弹起来。她展览自己似地往床边一坐说:“这样吧,一块儿算,你给七十!”
老白看见她的手正托起她的,老白想,它们是成熟的。上缘和三角肌的相接处有一个隆起的弯曲地带,这通常是成熟少女皮下脂肪沉着的象征。
“一块儿算是怎么回事?”老白明知故问起来。
“你真不懂?”小黄米问老白。
“真不懂。”老白假装着。
“先照相后办事,要不就先办事后照相,懂了吧。”
老白知道,对那种事是有这么一种说法:办事,属于方言吧。老白想了想说:“那就先照相。现在你上床去。”他的语气真实可信,半是商量,半是命令。
小黄米跪着上了床,背冲老白,丰厚的臀挤压着坚硬的小腿。
“趴下去,两只胳膊肘支着床,腰使劲儿往下塌,假装你是在缝被子。”老白从相机里看着小黄米,把变焦镜头推过来拉过去,小黄米的背和臀忽远忽近。
小黄米依照老白的指示支肘、塌腰,但很僵。
“你没缝过被子吧?”老白问。
“现在谁还缝那个,买个网套一罩不得了。”小黄米说。
老白不情愿地按下一次快门。
“来,再换一个姿势。”老白说“把被子叠起来,叠得越整齐越好。”
小黄米跪着叠被子,左叠右叠叠不整齐,两条胳膊扑过来扑过去。老白也不见老白式的“美”的瞬间,片刻又不情愿地按了一次快门。
老白又让小黄米搬起脚来剪趾甲;让小黄米扑着身子到炕角“找针线”;让小黄米把衣服脱了穿,穿了脱。小黄米终于不耐烦起来,说:“没完啦,你这个人!”她开始呲打老白,老白感觉这口气很像一个大女人面对一个小男人。
小黄米呲打了一阵老白,从床上跳下来和老白站个对脸,两只成熟的便抵住了老白的胸膛。“说个先照相,没完啦?哪样重要?”小黄米把老白往前一顶,老白一个趔趄,撞在背后的歌星身上。小黄米又上前一步,伸出两条胳膊挽住老白的脖子。
老白剥开小黄米的胳膊,镇静住自己说:“好,先捡重要的,现在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