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擀面杖的故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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擀面杖的故事

当我成为人们所说的作家之后,虽然写作是我最重要的一bu分生活,却不是我生活的全bu。写作之外,我还必须承担我所应承担的一切,像所有普通居家过日子的人一样,采买,洗衣,zuo饭,打扫卫生,浏览时装,定期jiao纳水电费煤气费有线电视费以及各zhong费,关注wu价以利于在自由市场和商贩讨价还价…写作之外,也有一些非我必须承担的,可我乐于参与其间。比如以外行的耳朵欣赏音乐;比如看画(好画家的原作和印刷品);比如看电影———一九九五年在mei国期间,因为喜huan汤姆·汉克斯(《阿甘正传》主演),就hua几天时间看了他的全bu电影;再比如,悉心揣摸我父亲的某些收藏品,有时也同他一dao去“搜罗”它们。

我父亲作为一个长于西画的画家,特别喜爱中国民间的“俗wu”许多年来,他收集油灯(从汉代直至当今),火镰,织布梭,cu瓷大碗大盘,铁匠打制的各式老笨锁,ying木工匠手下的全tao凿、雕工ju,农人腰间的鱼形小刀(简称鱼刀),牲口脖子上的木“扣糟”…大到碾盘、饸饹床子,小到石tou捣蒜臼和火柴gun儿长短的藏针筒儿,他还搜集擀面杖。他搜集的擀面杖,多半来自乡间农hu,木质、长短和cu细各有不同,他对它们没有特别的要求,他的原则是有意思就行。当他有机会去农村的时候,他喜huan串门。那时主人多半是好客的,他们通常会大着嗓门邀他进屋。他进了屋,便在灶台、水缸、案板之间东看西看起来。遇有喜huan的,或直接买到手,或买gen新的来以新换旧。如若主人既不要钱又不愿意给他擀面杖,我父亲便死磨活说地动员人家,并许以高chu原价几倍乃至十几倍的钱。有一次他为了“磨”chu一gen他看上的擀面杖,在一个村子耽搁了大半天。而他进村的时候,不过是想画些钢笔速写。这样,画速写用去二十分钟“求”擀面杖却hua了五个小时。为了达到目的他能忍住饥饿忍住焦渴。他的顽qiang以至于惊动了那村的全ti村干bu。而看热闹的村人越发以为那家的擀面杖总是个稀有的宝贝,便撺掇着主人将价格越抬越高。最后还是村干bu从中说合,我父亲以近二百元人民币的价格将擀面杖买下。我没有问过父亲这值不值,我知dao“喜huan”这两个字的价值有多高。还有一次,父亲从山里回来,拿chu一gen两尺来长的黑se擀面杖给我看,说是铁木的,很沉,不信你试试。我握在手中试试,果然。父亲告诉我,这擀面杖的主人是满族,蓝旗吧,祖上是给皇陵看坟的。擀面杖传到他这一代,有一百年了。父亲还说,这个人家实在仁义,见他真喜huan这擀面杖,夫妻俩异口同声地说:“是什么好东西哟,喜huan就拿走吧!”父亲并且对我摹仿着他们那绝对不同于当地农民的旗人口音——虽然一百年后的他们,早已是地dao的当地农民。他们的口音他们的善良,都给他留下了shen刻的印象。

去年初秋,我随父亲去太行山西bu写生,走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村子,在农民的院里屋里,和他们聊过日子的琐事。一些妇女见父亲带着相机,便请求父亲为她们拍照。父亲为她们照相,还答应照片印chu后寄给她们。父亲在这方面从不食言,尽guan他可能终生不会再与她们见面。有个下午我们走进了一个整洁的小院,我像往常那样先打声招呼:“家里有人吗?”一个利索、和善的中年妇女应声从屋里chu来站在门口,她笑着对我说:“吃桃儿吧。”我这才发现我正站在一棵桃树下。抬tou看看,桃子尚青,小孩拳tou大。我说谢谢您我不吃。妇女向我走来说:“来,吃个,谁让你走到了桃树底下呢。”她伸手摘下几个桃子,放在衣襟上ca净,递给我。我吃着略生涩的桃子,心想也许她就要请求我父亲为她拍照了。但是没有,这个妇女,她仅仅是愿意让一个走到她桃树底下的生人尝尝桃子。于是我又想,这样的妇女若有一gen父亲喜huan的擀面杖,她定会毫不犹豫地送给父亲的。我们进了屋,父亲并没有看中她家的擀面杖。

第二天上午,父亲在另外一家发现了他中意的擀面杖。照我当时的看法,这gen擀面杖其貌不扬,木质也一般。但也许正是它那zhong不太圆run的样子xi引了父亲,他小声对陪同我们前来的镇长(年轻的镇长是父亲的朋友)说了买擀面杖的企图。镇长说这也叫个事儿?这也用买?先拿走,回tou我让人上供销社给她们送gen新的来!这个上午,这家只有一位年近五十的妇女,她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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