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心里暗暗地叫嚷着：告诉我，你有什么人意料的消息；告诉我，我们到底是庆祝什么？但是她默不作声。匈牙利有句古老的谚语：只有傻瓜才会急于打听坏消息。”她又喝了一丁尼酒。嗯，或许事情并不如这句古老的匈牙利谚语所说的那样，而是得用一

事情的发展比凯瑟琳预料的还要快。几乎在一夜之间，华盛顿完全变了样，到都是着咔叽制服的刚伍的士兵。

在此以后的几个月里，国似乎无法阻止日本人的侵犯。每天报纸上的大字标题都在惊呼日本人的胜利：他们正在攻威克岛…他们正在轰炸菲律宾，为侵作准备…他们正在关岛登陆…在婆罗洲登陆…在香港登陆。麦克阿瑟将军宣布尼拉是不设防的城市，困在菲律宾的国队投降了。

“你是不是说我们有可能输掉这场战争？”凯瑟琳大吃一惊地问。

第２５４号决议通过了，正式对日宣战。除了蒙大拿州的珍妮特·兰金投票反对宣战以外，国会一致通过了这一决议，投票的结果是３８８票对１票。罗斯福总统的讲话正好用了十分钟——这是在国国会发表的最短的宣战演说。

等在外面的人群发了呼，他们放开咙吼叫着表示赞同、愤怒和他们复仇的决心。国终于行动起来了。

凯瑟琳仔细观察着站在她附近的男男女女。男人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前一天她看见拉里的脸上也带着这神情，仿佛他们都属于同一个秘密俱乐。这个俱乐的成员好像都觉得战争是一项令人振奋的娱乐。甚至女人似乎也被这席卷着整个人群的自发的情所染。但是凯瑟琳心想，当她们的丈夫和儿走了以后，这些女人孤零零地盼望得到他们的消息时，不知她们会作何想。凯瑟琳慢慢地转过，朝家里走去。在拐弯，她看到了持枪的士兵，枪都上了刺刀。

“对不起，我来晚了，凯茜，”他抱歉地说“基地上整天哄哄的，叫人忙个不停。”他坐了下来，叫着总的名字跟他打招呼，并且要了一杯丁尼酒。虽然他发觉凯瑟琳也在喝酒，但他没说什么。

那天下午五钟，凯瑟琳穿好了衣服，坐在床上，盯着梳妆台的镜神。

服务员把酒送来了。凯瑟琳拿起来正要喝，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她抬起，忽然前一亮，看见拉里在朝她走来。他从餐桌之间穿过的时候，一路上应酬着别人的问候。他的上带着那令人难以相信的活力，那使每一个人都把目光移到他上的魅力。凯瑟琳看着他，回忆起了那天在好莱坞的米梅电影制片公司堂里他朝她的桌走来时的情形。她意识到那时对他了解的是多么少，她心想不知现在对他是否真正了解了。

四月的一天，拉里从基地给凯瑟琳打来了电话，约她到市区去碰，准备同她一起在威拉德饭店用餐，以示庆祝。

“我一定猜错了，”她心里想。“也许他被提升了。我们要庆祝的就是这件事。要不然的话，他就是得到了有关战争的好消息。”

凯瑟琳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她并不相信自己的想法是真的。她对着镜仔细地端详着自己，把自己估量得尽量客观一些。她冷静地得的结论是：她的态优，全的曲线十分诱人，虽然不会使英格丽·褒曼忌妒得睡不着觉，但也够引人的了。“你聪慧、快、文雅而又善良，是个招人喜的女人，”她心里想。“一个正常的健壮的男，怎么会渴望离开你去参加战争、去牺牲自己的生命呢？”

拉里每天在空军基地要待上十六到十七个小时，而且经常在那儿过夜。他告诉凯瑟琳珍珠港和希卡姆菲尔德的形势比政府当局所说的要严重得多。日本人的偷袭非常成功，摧毁极大。就实战能力而言，国海军和很大一分航空兵团已经被摧毁。

城市里笼罩着令人兴奋的气氛，使越来越多的人到某惊心动魄的事情正在发生。和平仿佛是一嗜眠症，是一瘴气，它使人到百无聊赖，似乎只有战争才能激励人们神振奋地去生活。

“我今晚会告诉你的，”拉里回答说“到时候你就会知了。”他说话的语气显得非常激动。

她想，不要很久，全国人民都将穿上军服。

晚上七钟，凯瑟琳走了威拉德饭店的餐厅。拉里还没有到，餐厅的总把她领到一张桌旁。她说不用麻烦了，不想喝酒。隔了一会儿，她神态不安地改变了主意，要了一杯丁尼酒。

挂掉了电话之后，凯瑟琳心里充满了一可怕的预。她拼命想找拉里之所以要庆祝一番的各可能的原因，但是她的思绪总是归结到同一个缘由上来，到自己没有正视这可能的勇气。

他走到她的桌旁，迅速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庆祝什么？”凯瑟琳问。

拉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这取决于我们能在多长的时间内好战争准备，”他回答说“大家都认为日本人是一些十分可笑的矮个，从他们的睛里就能看他们的胆怯。这简直是放狗。他们很顽，他们不怕死。我们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