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凯瑟琳

华盛顿—ba黎：１９４６

星期一上午九点正，拉里·dao格拉斯到纽约拉瓜迪亚机场泛mei航空公司的办公室报到。接待他的是飞行员领班哈尔·萨科威茨。拉里走进办公室门时，萨科威茨拿起他已经研读了一段时间的拉里飞行记录的抄本，把它sai进了办公桌的chou屉里。

萨科威茨很结实，容貌cu犷，脸上有不少皱纹，显然饱经风霜。他的一双手很大，拉里以前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手。萨科威茨货真价实的是民航事业中的一员老将，他在ma戏团飞行巡回演chu盛行的年月里开始飞行生涯，曾经为政府驾驶过单发动机邮政飞机，当过二十年的班机驾驶员，担任泛mei航空公司的飞行员领班也已经有五年了。

“我很高兴你能跟我们合作，dao格拉斯。”他说。

“我也很高兴到这里来。”拉里回答说。

“盼着重登一定高度吗？”

“谁要什么高度？”拉里lou着牙齿笑dao。“只要对我朝云端一指，我ma上起飞。”

萨科威茨指着一张椅子：“我先指这儿，坐吧。我喜huan和前来接替我职位的年轻小伙子们jiao朋友。”

拉里哈哈笑了：“你接到通知了！”

“噢，我不会责怪你们中间随便哪一个的。你们都是了不起的驾驶员，前途无量。你的战斗记录好极了。你到这办公室来，看到我就会想：‘假使那个笨dan萨科威茨能当飞行员领班，他们得让我当董事长。’你们中间不会有一个人长久当导航员的，不过是当驾驶员的tiao板罢了。喔，这样是不错的，事情也应该是这样。”

“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拉里说。

“不过，有一件事我要说一说。你得知dao我们现在的状况。我们是参加工会的，dao格拉斯，提ba严格an工龄办。”

“我听说了。”

“还有一件事，你恐怕没有听说。这儿的工作很理想，进的人多，chu的人少，这样就会减慢晋升的速度。”

“我等机会吧。”拉里回答说。

这时，萨科威茨的秘书送来了咖啡和丹麦糕点。他们两人一面吃一面谈，彼此熟悉了不少情况。

萨科威茨的态度很友好，很谦逊，他提的问题看来都是无关jin要的。但是，拉里离开去上训练班的第一节课时，萨科威茨已经摸到了许多关于拉里·dao格拉斯的情况。

拉里走后才几分钟，卡尔·伊斯特曼来到了办公室。

“怎么样？”伊斯特曼问dao。

“可以。”

伊斯特曼盯了他一yan：我问的是你怎么想的，萨克？”

“我们要考验考验他。”

“那你的看法呢？”萨科威茨耸了耸肩膀，不得不说：“不错，这是我的看法。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chuse的驾驶员。他该是这样的，有空战记录在。如果他飞上天，让他待在一群敌机的she1击下，我想恐怕你找不到更理想的人了。问题是…”他yu言又止。

“继续说，”伊斯特曼敦促他。“问题是，曼哈顿上空没有那么多敌机。我了解像dao格拉斯这号人。由于某zhong我还琢磨不chu的原因，我总gan到他们的一生同危险jinjin连在一起。他们会zuochu惊人的事情来的，譬如像登上无法攀爬的山峰，潜到大洋的shenchu1，或者干chu他们所能发现的其他惊险举动。假使爆发战争，他们就像gun热的一杯niunai咖啡里的nai油一样都会浮到面上来。”他绕过椅子，看着窗外。伊斯特曼站着，没有吭声，等他再讲。

“对dao格拉斯我有一zhong预gan，卡尔。他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tou。或许他会当上我们这一舰队中某一艘的舰长，由他掌guan，他会有所成就的。但是，在内在的心理上，他不会听lun机长、一级驾驶员和领航员的话的。特别是他能够干得在他人之上时，尤其如此。”他转shen面对着伊斯特曼“奇怪的是，他很可能会当上的。”

“你的话使我gan到不安。”伊斯特曼说。

“我也如此。”萨科威茨承认说。“我想他不会——”他停住了，搜寻适当的表达词汇“待得长的。只要跟他谈谈，你就会gan到他shenti里有一包炸药，一直装到pigu尖，随时都会爆炸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们正在采取措施。他要去训练班，我们会派人跟在他后面。”

“也许他训练不过关。”伊斯特曼说。

“你对这帮家伙了解还不够。他会在训练班里独占鳌tou的。”

萨科威茨的预料果真不错。训练项目包括四个星期的地面训练，再加一个月的飞行训练。由于受训者都是有经验的飞行员，有多年的飞行经历，所以课程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比较快地通过下列这些科目：导航、无线电收发报、通讯联络、航图识别和仪表飞行，使受训者温习过去的工作，并且明确找chu他们可能ju有的各zhong弱点；另一个目的是让他们熟悉将来他们要使用的各zhong新设备、新仪qi。

仪表飞行在一架专用的连杆教练机内进行。这实际上是一个飞机驾驶舱的模型，固定在一个可移动的底座上，能够使舱内的驾驶员让飞机zuo各zhong动作，包括失速、翻jin斗、俯冲和横gun。驾驶舱的上方盖着黑se的机罩，驾驶员只能摸黑飞行，全靠面前的仪表。教官在教练机外面向驾驶员下达指令，告诉他面对着qiang大的风速、暴风雨、高耸的山峰和其他各zhong可以想象得chu的类似险情时怎样使飞机起飞和降落。大多数初chu茅庐的飞行员跨进连杆教练机时，都信心十足，但是他们很快就发觉这架小小的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