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往事

长江边，见过落水的不少，但见得最多的却是他们被打捞上来的样子，不知dao有多少人见过溺毙的人，这些落水的人被捞上来基本都是挣着yan睛的，这就叫死不瞑目，不甘心呐！

我大伯就是专门干打捞尸首这个活的，大伯在江里捞过多少尸首我记不清了，恐怕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大伯捞尸首是为了赚钱，我幺叔说过大伯迟早会chu事，可连我幺叔都没想到这一chu就chu了这么大的事…;…;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的日期！

我家就住在江边住，这一段江面，每年都有落水的，所以我大伯的生意一直还可以。

chu事那天，我就在江边我大伯的船上玩，大伯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兴匆匆就要chu船，我就问是不是生意来了，大伯告诉我江对岸有三个青年落水了。

三个！大伯一脸的喜庆，他是an人tou收费的，三个人当然三份钱，大伯是为这个高兴，但那个时候他并不知dao这一趟生意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灾祸！

大伯招呼了船工上船就要chu发，走之前他还问我去不去，捞尸这个活很累人的，我也不是每次都愿意跟着大伯chu船，完全凭当时的心情，不过那一次，鬼使神差的我去了！

现在回忆起来，我是有点后悔的，因为那一次chu船让我之后的生活整个luan了tao。

那天chu发的时候也不知怎么了，放在舱里的一尊关公像就翻了，掉在舱里摔的粉碎，这不是一个好兆tou！这尊关公像一直放在大伯船舱里的，我们当地人喜huan供奉关公像，神像摔了大伙心里都有点不舒服，但大伯还是开船了。

当年这件事在我们当地闹的可不小，甚至还上过新闻。那天有两个小孩不慎落水，正在江边游玩的一群青年就下水救人，他们一起下到江里，最后小孩被救了，但是救人的那群青年却有几个不幸遇难。

事情经过当时我和我大伯并不清楚，我们只是去捞人的，当然因为这件事我大伯也chu了名，那天有一个记者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也有个名字，照片上那个遭人唾骂的老tou就是我大伯。

那一次是我大伯最后一次zuo捞尸首的事，之后他就再没zuo过了。

关于我大伯的对与错，我不想分辨，我要说的是这件事背后的故事…;…;

那天我们去的时候被要求打捞救人，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我们就是来捞尸ti的，我记得那天现场有点luan，人很多，岸边还有不少女青年在哭，我们确实也没有多想，直接就开捞了。

我们捞人的这一段江面在我们本地很chu名，这一段是整个长江段最险的一段，因为江水在这里有一个很明显的回liu，这一段chu的事也是最多的，每年都有人在这里溺水，我们本地人有个笑话，说是这里每年都是有落水指标的。

大伯对这一段江水很熟悉，因为常来嘛。那天我们捞起第一个落水者比较顺利，我记得我在船上看着大伯下的钩子，捞尸也是门技术活，最难的不在于捞，而在于找，找到了尸首捞起来就方便。

大伯最厉害的就在找人，因为他太熟悉这一段江了，我们的船沿着回旋的水liu慢慢的划，大伯拿着钩子站在船边，我拿着一gen长竹竿在水里点，我大伯一边指点我，一边俯shen往水里看。

船上几个船工都和我一样拿着长杆子往水里戳，找人很大一bu分靠运气，很多时候是找不到的，找不到就只能等！这里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这里落水的人不会顺水漂走，一般七八天人就会自己浮chu来，不过那个时候就看不得了，所以才会有我大伯的存在。

我还记得当时我拿着竹竿伸进水里，船慢慢的走，我就gan觉手上的力dao，这一段水底基本是沙地，水草很少，如果的竹竿碰到异wu，大伯就会放下钩子去试。

最先有反应的不是我，是另一个船工，他的竹竿碰到了东西，他就招呼，然后大伯就放钩子，在水里拿竹竿很累人，我正好收了竹竿去那边看，我坐在船帮上看大伯放钩子，从小我看过不知dao多少回，一点都不怕的。

大伯拿着钩子试了试，然后说了句：“像。”

我看见大伯摆了一下手上的绳子，然后一提，绳子瞬间就绷直了，我就知dao有门了！

几个船工都往这边看，不过除了我和大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