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包装(6)

ba音的第一仗打得漂亮极了。

我丈夫特意在家里呆着，等待ba音的第一次上班。快到下午三点钟时我竟然有些忐忑不安。上次我没注意ba音是否留了长指甲。丈夫询问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zuo家务劳动的钟点工如果修着涂指甲油的长指甲，那只能证明她从不zuo家务或者zuo得矫rou造作。丈夫说这样的人我们只能辞掉。

当然是丈夫在理。我同意如果ba音十指尖尖就将她辞掉，但我提议由丈夫chu面辞。他说：当然，一定让你好人zuo到底。

三点钟门被准时叩响。丈夫开门。

ba音还是上次那tao简单的服装，披发束了起来。指甲修剪得非常整洁。我松了一口气。上前给丈夫和ba音之间作了个简单的介绍。他们互相dao了声“你好”

我给ba音的两个小时安排了如下琐事：家里打扫一遍。衣服洗掉。择菜洗菜切菜淘好米。

我带着ba音到厨房zuo示范她看，告诉她在所有这些事情中厨房的事最重要。

ba音不理解：为什么？

我说：在我们家，吃饭是最重要的。一顿吃不好，大家一天都不舒服。

ba音说：如果吃好了呢？

我说：那当然就心情舒畅。

ba音说：其它家ting也这样吗、

我说：我说不准。

我从冰箱取chu两zhong瘦rou，让ba音辨认。ba音说：这就是rou。猪rou。瘦rou。

看来ba音对烹调一无所知。不过这是在我和我丈夫意料之中的。谁能指望一个十九岁的女大学生熟谙复杂的中国烹调。好在我们并不准备让她zuo饭，只要她备料就行了。

我拿起一块脢条rou。我说：这是两zhong不同的瘦rou。这一块叫zuo脢条。肌rou全是朝一个方向排列。这zhongrou剁rou糜，蒸汽水rou给孩子吃最好。

ba音并不观察rou。说：你像个医学院老师。

有点，我自嘲地说。

在我讲解另一块里脊rou时，ba音不住地扭tou看外面。我丈夫在外面走来走去，似乎在忙他的。

我加重语气说：ba音，你必须认准这两zhongrou，一zhong剁rou糜，一zhong切rou片，可别弄混了。

ba音说：弄混了会怎么样？中毒吗？

当然不会中毒。我说。我刚才费劲说的一通都白说了。

丈夫在客厅说话了：ba音。他说：ba音是这样的，脢条rou蒸汽水rou鲜nen溜hua，里脊rou爆炒rou片入口松脆，如果反之，都没法吃。明白吗？

ba音迷惘里han惊诧。点tou说：哦。

丈夫与我jiao换了一个目光，我们知daoba音被rou的分类分工弄糊涂了。辞掉还是不辞掉？

ba音突然说：什么声音？滴嗒滴嗒。

这是我们漏雨的书房传chu的声音。雨打搪瓷盆，滴嗒

滴嗒。ba音跑进书房，望着漏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