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包装(11)

不幸的是事情的发展让我姑母言中。倒不是ba音带人来luan搞。而是她gen本没再lou面。

第二天下午我一直期待着ba音上工。但她没来。到晚上洗澡时，我发现我那件手绘真丝裙不见了。我的心怦怦luantiao起来。怀着一zhong极糟糕的预gan，我和我丈夫立即清点

了一下家里的chou屉和柜子。当场能明确的是除了那条裙子之外，还丢失一件ruan缎睡袍，两打安芬娜牌的长统丝袜，另外是几本书。书是《人类xing学基础》、《中国古代房内考》，《金瓶梅》（足本）以及《孙二娘和她的一百多个男人》。最后这本书其实就是《水游》。一个朋友在guan理文化市场，他当个大笑话送我们这本书以作历史资料保存。

隔bi邻居证实，ba音在上午来过。邻居在倒垃圾时遇上ba音开门。邻居打招呼说：改上午zuo了？

不，ba音说：来取点东西。

问：她的神态慌张吗？

答：她和平时一模一样。

我跌坐在沙发上。太yangxue和后脑勺都嗡嗡营营作响。看到丈夫扔过来一条shimao巾，我才发现自己脸上有泪。

情形大令人伤心和尴尬：好像我是十九岁的少女而ba音是个成熟的妇人，或者，我是一个自以为心明yan亮的老nainai，却被小孙女在恣意捉弄。

我丈夫气冲斗niu，一会儿坐一会儿立，不时干笑两声，干笑之后说：这么个小pi孩还涮人！这么个小pi孩还涮人！

这一下，姑母和姑父都来了。爬楼爬得急匆匆的。我和丈夫连忙搀扶他们。让他们坐下。把电扇对准他们。送mao巾ca汗。沏茶端饮料。我姑母这辈子只喝茶，我姑父喜huan赶新chao，爱来一点儿健力宝、雪碧或果茶椰zhi什么的。

姑母终于忍不住说：看，让我不幸言中了是不是？

姑父说：你这人！

姑父说：现在最要jin的是再仔细检查一下家里还丢了什么没有。存折在吗？首饰在吗？

姑母jin接着说：对！首先得换掉门锁。另外要考虑换个新型防盗门。窗hu也得加铁栅栏。

好，我说：好好，你们别弄得太jin张了。

姑母横我一yan。嗤！她说：你这个孩子真够呛！chu这么大的事了还悠哉游哉，太不知轻重了！

我丈夫解释：姑母，她是怕你们过于jin张shentichumao病。

姑母说：得了。别以为我们老了。没事zuo老人们才chumao病，有事zuo老人才长命百岁呢。

我丈夫说：那算我年轻不懂事了。

姑母说：我看你还真是年轻不懂事！

姑父chu面了。一手夹希尔顿，一个拿一听雪碧，他走到客厅中间，打了个哈哈，说：算了算了。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是人人都冷静，都心平气和下来，认真开个家ting会议，研究问题，拿chu对策。不过首先我们都应该充分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xing——对于一个家ting来说，这事的确不是小事。

我拿了只小板凳坐在靠近yang台的那边，聆听姑父姑母分析研究问题。我唯有聆听。尽guan我心里luan极了，尽guanba音穿件文化衫niu仔ku在我yan前走来走去，但我必须聆听。因为我们已经被姑母不幸言中了一次，现在腰不ying，不理直气壮。如果万一再错一次呢？另外，如果不聆听，老人肯定极不高兴。接下来我们的生活中就会有很大麻烦，比如某一天晚上我们夫妇要去参加某个晚会，老人将以shenti不舒服为由谢绝给我们看孩子。等等，即便他们不故意给你制造麻烦，仅仅垮着脸疏远你，我们也很难受。我们就会自己背上个不孝的gan情包袱，因为毕竟是他们看着我们长大的，给我们喝过rou汤吃过白米饭。

我摇着纸扇聆听姑父姑母lunliu侃侃而谈。在客厅另一端，我丈夫像沉不住气的少壮派政治家走来走去，脸上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