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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金瓶梅》(2/3)

在狮楼上杀死了西门庆,《金瓶梅》却告诉我们武松是错杀了他人,并被发,西门庆把潘金莲娶了他家,当了第五房小老婆,于是由此展开了对西门庆这个恶霸的全方位描写。其中,占最大篇幅的,是他的生活,他不仅周旋于六房妻妾之间,还勾引仆妇妈,养外遇,宿青楼,乃至于潜贵妇人卧房尽兴乐。有人统计,西门庆在书中几乎与20个女发生了关系,在关于西门庆“史”的生动而细腻的描写中,《金瓶梅》由此辐了关于那个时代的丰富而的人际存在与相互倾轧,并且常常有超历史学、社会学、理学、心理学、学意义的人开掘,显示此书作为长篇小说的独特的学价值。或许这个价值不是作者有意识向我们提供的,但却是客观存在。

《金瓶梅》是以写西门庆一家的生涯为主的,但《金瓶梅》确实又并不是一“唯”的小说,尤其不能因为其中有情文字,便定为“情小说”、“书”、“黄书”因为它有大量的篇幅,展现着西门庆家门外广泛而杂驳的社会生活。这托言宋朝故事其实是表现明代社会生活的小说,把大运河的南北一带的商贸盛况,市廛车辐,红尘,描绘得光怪陆离、栩栩如生,特别是书中几次酣畅淋漓地描写了清河县中的灯节盛况,那世俗生活的“共享繁华”显示超越个人悲恩怨的人间乐趣。不作者本人是否有那样的寓意,善思的读者或者从中可以悟,不人世间有多么多的苦难、谋、残暴、荒、堕落、沉沦,毕竟冥冥中还存在着某人世发展的“规律之手”因而人世中的“阶段文明”即便不可避免地有不公正乃至污垢秽,个生命仍应保持对生命的珍视,这珍视里包括着对俗世生活琐屑乐趣的主动享有。

《金瓶梅》这一书名,可以理解成“金瓶里着梅”但绝大多数读者都认同于这书名里概括着全书三位女主角的解释“金”是潘金莲“瓶”是李瓶儿“梅”是庞梅。相对而言,李瓶儿可能是更能引起读者兴趣的一位女,因为在她和西门庆的关系里,有着超越情。西门庆这一纵狂人,也因在与她的情中显示了人中的温柔、宽容与善意,从而更有血有,更认知内涵。潘金莲的形象,作为无时无刻不思的一个“存在”未免失之于“单纯”但她的格,却是刻画得最活灵活现,凸现纸面,令人难忘的。庞梅是在全书后五分之一的篇幅里,才升为“重”的,这是一个比潘金莲和李瓶儿都更复杂的艺术形象,她表面上有时非常“正经”骨里却比潘金莲更加无度。她的复仇手段,或直截了当而且残酷至极,或曲折隐蔽如割心。她对西门庆女婿陈经济的追求,怪异而执著,变态而宽容,折那个“世风日下”的市民社会对传统礼教的公然蔑视与无情“解构”

《金瓶梅》的描写空间,越过了一县一府,直接写到京都,写到豪门,写到廷,一直写到皇帝本人。有研究者考证,此书是刻意影明嘉靖朝的政治黑暗。因为此书写作时,已在嘉靖死后,那时嘉靖臣严嵩及其儿严世蕃已被斥逐诛杀,所以著者可得以放手影他们的权行为,表现他们如何卖官鬻爵,收贿纳凶,豢养鹰犬,鱼黎民,败坏世风,制造人祸。据考,书中的蔡京、蔡攸父,便是用来影严嵩、严世蕃的。其实,书中所写的那官场黑暗、税吏腐败、官商勾结、靡成风,并非只是“前朝”的“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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