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7-8)

七

博士王接到海兴市公安局吴科长的电话，得知省政法委执法大检查办公室已经着手调查这起非法移送案，政法委书记赵世铎的秘书亲自参与调查。抛锚已久的船只又要起航，初战告捷，博士王非常兴奋，第二天一大早给程铁石打电话，告诉了他这个可喜的消息。

程铁石接过电话，积郁已久的心结被打开，jing1神舒畅了许多，总算又有了新的希望，黑tou、赵雅兰为他的事都没少chu力、少cao2心，他想早点告诉他们这个消息，让他们也高兴高兴，他俩却chu去给黑tou的食杂店进货去了。程铁石难耐心里的兴奋，却又无chu1诉说，在地上转了两圈，不知该干什么是好。这时，旅馆前台又叫他去接电话，程铁石急忙跑到前台，电话还是博士王打来的，博士王问他有什么事没有，如果没事让他在旅馆等，他要来一趟。程铁石说还有什么事能跟你见面相比呢？况且我也没什么事。博士王说那好，我半个小时以后到。

接过电话回到房间，程铁石匆匆把零luan的房间归整了一下。住在这zhong低档旅店里，没有服务员来给你清扫房间，一切全靠自己。程铁石如今对生活已不能有高的要求，只要能有个遮风避雨的住chu1就行。看看污渍斑斑的墙bi，伤痕累累摇摇yu坠的桌椅，再看看坑凹不平的地面跟挂着蛛网的ding棚，程铁石觉着让博士王看到他住在这zhong寒酸、邋遢的地方，实在有伤面子，便急忙到前台去给博士王挂电话，想改到博士王的家里会面。电话铃响了一阵没人接，显然，博士王已经chu来了。没办法，寒酸就寒酸吧，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寒酸过的人恐怕不多。程铁石自己安wei着自己，回到房间等博士王。

看到房中间绳上晾着的衣ku，程铁石又想起了赵雅兰。也多亏她不时来帮黑tou跟程铁石这两个脏男人整理整理内务，洗衣feng被，要不然，这里脏luan差到何zhong程度真难以想象。黑tou前几天告诉他，跟赵雅兰“好”上了，程铁石并不奇怪，他早已看chu两人之间决非普通朋友的关系，tong破那层窗hu纸只是个时间问题。他衷心希望他俩能mei满、幸福，但又有些替黑tou担心，像赵雅兰这样的女孩子，cu枝大叶、没有固定职业、没有专业特长的黑tou能拴得住吗？

不guan怎么说，这zhong就是好事，为了表示祝贺，尽guannang中羞涩，程铁石还是买了一tao西装，又买了一shentao裙，送给黑tou跟赵雅兰。他是当哥的，弟弟有了喜事，当然得表示表示。黑tou和赵雅兰也不跟他客气，高高兴兴地收了下来，第二天就都穿到了shen上。

过了一个小时，还不见博士王到来，程铁石有些着急，连着跑到门外望了几次。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听见博士王的嗓门在前面打听程铁石的住chu1，程铁石急忙迎了chu去，见博士王正在前ting的门口锁自行车，便问：“在哪弄了台破自行车，你的mo托车呢？”

博士王说：“临chu发前才发现mo托坏了，只好临时找了台自行车，耽误了时间。”事实上，mo托车不是坏了，而是被人有意搞坏了，结实的车胎被人用利qi拦腰切割成了两截。博士王断定这绝不是一般xing的恶作剧，联想到前不久接到的匿名电话，他估计十有八九是汪伯lun那夥人干的。多年从事法律工作，使他养成了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不轻易下结论的习惯，所以他并没有对程铁石和黑tou讲匿名电话的事，今天他也没有讲mo托车被破坏的事，一来他还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匿名电话跟破坏mo托车之间又必然联系，二来他不愿意在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让程铁石他们多一层担心，三来也是不想在别人面前显得自己遇事惊慌没有章法。

“mo托坏了，让黑tou帮你修修。”程铁石知daomo托车是博士王最喜huan的代步工ju，今天见他骑着自行车从城市的一tou到另一tou来找自己，心里很不安，总想为他zuo点什么“哪个零件坏了？好pei不？我这附近就有mo托车维修bu。”

“没关系，我自己修修就好。”车修起来不难，换个lun胎而已，问题是对方会不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想到这里，博士王心里不由蒙上了一层yin影。

程铁石把博士王让进了房间，博士王四周打量一番说：“条件差了点。”

程铁石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到了哪一步说哪一步的话，yan下只好将就点了。”

博士王在床沿坐下，程铁石赶jin为他沏茶、点烟，博士王问：“黑tou呢？”

“跟赵雅兰上货去了。”

博士王知dao黑tou开着一家食杂店，另外还不时搞点长途贩运，听程铁石提到赵雅兰，就说：“雅兰这女孩子真不错，这个案子能动起来多亏了她。”

程铁石说：“你觉着她跟黑tou怎么样？”

博士王说：“她要跟了黑tou倒真是一件mei事，哪个女的要是跟了黑tou，算她有福。别看黑tou有时表面上liu里liu气，为人绝对真诚，绝对不会干那zhong丢下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