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王说：“我们不可能事先把所有情况都预计得万无一失，这里面的变数很多，只有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情况你要有充分的估计和思想准备。这个案并不仅仅牵涉到二百万元的经济利益，它的判决结果还关系到银行一些人的家命，银行有的人会因此案而掉乌纱帽，甚至有人也许会坐牢，他们必然会不择手段拼命保护自己，而保护自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打垮对手，这事不是不可能，你要有充分的准备。”博士王接到的匿名电话，被破坏的托车，让他已经到了这方面的威胁，所以他提醒程铁石。

程铁石由于心情不好，不思饮，几乎把吃饭当成了负担，理智上知维持生命就必须吃饭这个最简单的理，但就是吃不下。有黑和赵雅兰在，到就往饭馆走，他还能跟着一块吃，要是只有他自己，就懒洋洋倒在床上，脑里七转八弯地想七想八，就是不想吃饭。长此以往，整个人也消瘦下来，雅兰是女孩，心细，发现了这个问题，便想方设法让他时吃饭、多吃一。

程铁石为他的分析和描绘的前景所鼓舞，兴奋地说：“那就好，总算有之日了。”

博士王不以为然：“你别忘了，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年轻人的事连亲爹亲妈都不了，更别说一个当大伯的了。只是万一有阻力，不要闹得太僵就好。”

八

程铁石说：“俩人关系都明确了，好得形影不离，还说什么有戏没戏，戏都了。”

在外面寻问柳的事儿。”停了停又问：“你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你看他们之间有没有戏？”

博士王沉片刻，说：“法院把案推去，就是为了保银行，据事实和法律，如果能判银行胜诉，他们早就判了，本没必要玩移送的把戏。现在案又被推回来，本就说明法院移送是错误的，况且这个案已经引起上面的重视，有人盯着，他们已经很被动，估计会依法判决银行败诉。”

程铁石说：“办事还得一段时间，我最担心的是赵雅兰她大伯这一关能不能过。”

程铁石不明就里，心想难银行还会动刀杀人不成？这实在有太耸人听闻，因而对博士王的提醒虽然不断，却并没有往心里去。

程铁石明白，博士王说的“假如”是完全可能发生的，他已经领教过了，但仍然忍不住问：“那又怎么办？”

俩人正唠着，黑风风火火地跑了来，一门见博士王在，就先向博士王问好，然后对程铁石说：“你看，雅兰真说对了，我们不在，你肯定不会准时吃饭，这不，都快一了，你不吃饭王哥也得吃吧。”

黑说：“货早就完了，雅兰怕你中午又不吃饭，打发我回来盯你吃饭，她在店里盯着买卖呢。”

汪伯如今一听到行长叫他，就发麻，双就发，可是又不敢不去。今天一上班，行长就打电话叫他上去。听气就知没好事，他便磨磨蹭蹭捱时间，电话铃一响他就一哆嗦，不想接又不敢不接。行长第二次来电话，他借刚上班，事情还没安排完，想再拖一会儿，行长破大骂：“离了臭狗屎还不荞麦了？你上给我上来，难还让我

“那我们该怎么办？”

聊了一会儿，话转到案件上，博士王说：“赵书记对这个案很重视，预的力度很大，估计不久就会见分晓。”

见黑跟赵雅兰忙的脚打后脑勺，还惦记着自己，程铁石心里了又，说不什么，如果说些谢之类的话，自己也觉得太俗、太虚，便二话不说，起跟博士王、黑一块往饭店走。路上，博士王把案的展情况简要地说给黑听，黑也十分兴，嚷嚷着中午要多喝两杯。

博士王说：“还要耐心地等等，我随时跟那边联系，掌握事情的动态。目前我们还不好面，现在还是组织内调查协调阶段，我们去不合适，不好反而落下话把儿。”

博士王又说：“你也别兴得太早，法院内在案件审理上还有很多环节，合议的合议结果要经长批准，甚至经院长批。像你这个案，肯定还要上审判委员会，环节越多，弱也越多，每一个环节都有可能现问题，这就是用行政理的方式主持法律审判的一个弊端，似乎对审判工作加了监督，实际上却容易使审判工作受行政领导的扰或左右，假如说长、院长或审判委员会的某些人于各原因不能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不能秉公执法，有意制造障碍，你这个案要胜也很难，起码要拖很长时间。”

程铁石问：“要是案返回法院，你估计前景会是怎样？”

博士王很兴：“真的？啥时候能办？”

程铁石问：“你不是跟雅兰货去了吗？怎么一个人跑回来，把雅兰扔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