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秃头的脚总是从她的两腿中间插进去,在那里立定后,几乎是抱着把女人左依娜带过来,很不成功地完成一次花样操作。后来秃头就不跳花样了,只是慢慢地走着舞步,和女人左依娜聊天。
“你叫什么?”“左依娜。”“什么?”“左依娜。”“还很年轻嘛,有二十几?”“二十五了。”“哪里人?”“新疆人,户口过来了。”“哦,漂亮的新疆姑娘。在这边结婚了?”“嗯。”“噢,工作怎么样?”“挺好的。”“你不是在编的吧?”“不是。”秃头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舞曲却终了。再跳时,就一直没有续上关于工作的话题,女人左依娜也没有提起。但女人左衣娜明显感觉秃头的手上的力加重了,但是女人左依娜的腰肢不像丁蓉蓉的那么绵软,她僵硬地挺着腰板,感觉这舞跳得异常吃力。
休息的时候,女人左依娜随意翻查了一遍传呼机,发现二十分钟前,平头前进呼她了。电话回复太迟,平头前进满肚子不舒服。
你在干什么?
不是跟你说了吗?在行里的卡拉OK厅。
怎么现在才复机。
太吵,我根本没听到。
几点钟了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该回家了!
我们这里有五六个女人。大家都在,先走不好。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什么重不重要?这只是一种礼貌。更何况来的是分行的领导。
原来是当三陪去了!
平头前进说完就摞了电话。女人左依娜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觉得卡拉OK厅闷得透不过气,在后面的时间里,她不断地吃水果拼盘,不断地上洗手间,不断地去走廊外面透气,没有再跳一支舞。挺拔苏曼知道怎么回事,就给平头前进打了一个电话解释。不过,挺拔苏曼的电话起了反作用。
刚进门,啄木鸟叩叩叩地啄了起来,三根时针在十二那个数字上叠成一捆。怎么又装上了电池?听着就烦。女人左依娜换鞋,并摔出一句话。她很想把啄木鸟砸了。它天天在啄,你今天才听见,怪事。平头前进阴阳怪气地挑衅。经过长时期的磨练,他俩的吵架水平越来越高,常玩战略战术,声东击西,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但是这一次平头前进没什么耐心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