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钱小红就走了，去县城的招待所里当服务员。

夫站了起来，赤条条地，躯得意地抖动，好像了这辈最心的事。嗫嚅半天，黑脸像条苦瓜，怔怔地看着夫的，忽然“哇”地一声，捂着脸跑了。跑到楼下，站住了，她觉得不对，该羞愧的应是这对狗男女，该逃跑的也应是这对狗男女，我没贼，我跑什么？想到此，勇气来了“哗啦”一下撕开嗓门嚎啕大哭，手指钱小红的房间，拖着长调，扯着嗓用难听的哭腔开骂。

房门虚掩，有长寸余宽的隙。

尘埃在光下翻。

避避风吧，你阿姊这边，我有办法。夫着手料理后事，听得夫把控制住了。

猪日的家伙！臭不要脸的货！贱！烂！哇——好不要脸啊！控诉，声音里期待着乡邻的支持。果然，听到这样的呼天抢地的哭骂声，左邻右舍，蚂蚁一样，纷纷赶来，聚集在楼底下。

钱小红抿了抿嘴，咽下了想说的话。

这回我可能会有小崽。

一只蜂嗡嗡地飞房间。

招待所在县城边上，外表有些破落，泥地面泥墙，没有装修，三十来间客房，分布在三层楼上。钱小红也不记村里那事，心里想，跟夫算不得，公公跟媳妇，嫂嫂跟叔，这些事还少么？都怪自己背运。开始钱小红还担心会怀上夫的崽“大姨妈”却准时来了。“大姨妈”一来，就等于一切重新开始。

给老生下来，老养！

的影被光拉得很长，很长。

钱小红并不害羞，她慢吞吞地往上衣服。原来怕伤害阿姊，这回好，面对面，心里石落了地，倒轻松了。钱小红不说话，完衣服，索侧朝里，背对着门，等着的数落。

你要嫁人的，我是男人家，无所谓，这事算么！夫很义气的样。

双哆嗦“嘭”地用力踹开了门，站在门。

服务员当中，钱小红的仍是最突的。她的也翘起来了，走路时近乎疯狂地扭动，像条快乐的小母狗。钱小红的一扭动就发某信息，男人看到就想她。常有房客打个电话来服务台，和钱小红聊天。钱小红殷勤地陪人聊，不时咯咯咯地笑，像有人挠她的胳肢窝。

阿姊晓得了怎么办？

她不会晓得的。

她死心，她不懂！

那你呢？你不避一避吗？钱小红闷闷地问。

瞬间死一样的安静。

有一回，钱小红跟一个北方男人聊得上瘾，那人说，你过来，我给北方特产你吃。晚上十二，完班，钱小红去了。男人拉开门，钱小红从男人边经过，男人掐了她一下，说，这小腰！钱小红一扭，两座山峰撞到墙上，弹回来时，男人已经关好了门。房间里很挤，有霉味，一盏灯暗黄，被发黑，床很窄，床柜上的烟灰缸里，一只烟冒着白烟。北方男人一表人才，他试探地动了手脚，得到钱小红的默许，胆便大了起来。北方男人好像没见过钱小红这么凶猛的长势，拼命挤压钱小红的，像是鉴别真伪。他手忙脚，两只手只能对付钱小红半边，它像汽球一样臌胀，北方男人觉一气在掌心奔跑。他就这样轻一下重一下地玩来玩去，把钱小红得蚊一样哼哼叫。钱小红忽然想起什么，推开北方男人，媚了他一，说，你的北方特产呢？男人凑近脸说，嘿嘿，我就是。钱小红咯咯咯笑，说你真会开玩笑。男人就大胆地摸到下面，钱小红制止了。装纯洁？男人嘻笑。来月经呢，搞不得！男人不信，说我给你钱！钱小红说你看吧！她掀起裙，脱下短，男人就看到模糊的血。男人说没关系，我不嫌脏，证明我真的喜你。钱小红想，村里人说这是倒霉的东西倒霉的事，要尽量躲开不看的，谁还会去碰它？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她又媚地瞄了北方男人一，觉得男人的，就说，我看你像当老师的？男人说，中学老师。钱小红就咬了一下嘴，说你没老婆么？有啊，正因为有老婆喽。钱小红不明白这里面的因果关系。有婚姻才有外遇，有老婆才有外，你不懂。男人说。懂这个嘛，有个用，我去洗一洗。钱小红在洗手间哗啦哗啦忙乎完，仍有些犹疑，但还是被说服，决地

床上的两张脸在影里分开。

峰哥，穿衣服走吧，阿姊会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