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男人呼哧呼哧把她翻咸鱼一样捣腾,完了男人提起裤子问多少钱?钱小红一愣,问道,什么钱?男人愣得更厉害,说,你没卖过啊?卖,卖么子?卖淫啊!
车来车往,卷起尘土乱舞,长厢公交车嘎吱嘎吱爬过。钱小红套件浅蓝色背心超短裙,大部份肌肤裸露在外,表情像围着肚兜的婴儿一样无邪。她在站牌下瞌着瓜子,无聊地张望。钱小红想了一些事情,比如第一次跟人搞;比如戏班子里的小生,一去无音讯;比如姐夫,搞出个烂摊子。这些事被车轮碾碎着,在空气里飞舞,都去他妈的了。
钱小红胸前那一道很深的槽,像是从眉心沿着鼻尖划下来,一直划到钱小红两腿分叉的
地方,想象停留在这个关键部位,就像百川入海,到达最终目标。候车的男女眼神贼溜溜地扫过钱小红的胸,这样浮想联翩。女人眼里有很不情愿的妒忌,孤傲地昂着头;男人的身体暖暖地苏醒,在心里大胆地意淫。他们幻想成为花,自在地插入钱小红这个妖艳的花瓶里,然后散漫地东倒西歪,用身体去蹂躏钱小红,就像狗在草地上打滚,或者粗暴地将它击碎,获取那碎裂的动听。
公交车来了,像醉后的老翁。车停靠后,窗里所有的目光唰地集中起来,准确地说,是落在钱小红胸前的槽里。在这个小城市里,穿得这么露肉,需要不少勇气。站牌下的男人狠命却又不舍地一瞥,无可奈何,鱼贯而上。钱小红哼着“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脚击地面,悠闲地敲打节奏,不急不缓地尾随。
风卷起灰尘扑过来,钱小红就眯了眼,再睁开眼时,只见车屁股甩下一股青烟。钱小红跺了一脚,心里骂了句“猪日的”胸脯颤抖。
钱小红钱小红!女人的声音,有一高个影子压了过来。蓬松的卷发满头,是个时髦的鸡窝,耳朵上两个巨大的银环晃荡,猩红的小嘴咧开嘻笑。
杨春花!钱小红也喊了一声。杨春花曾与钱小红同桌,她这身装扮浓烈得像个真正的婊子,但并不性感。
你在哪里做事喽?杨春花拿小眼睛瞄钱小红的胸。
县招待所呀。
好多钱一个月?
150块。
太少了,到我朋友的公司去干吧!春花嘴里噼里啪啦地说,拉起钱小红的手就走,拎个小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