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体

第十节(2/3)

有一次钻到床底下,用火柴着了两张纸,那纸有,又是下雨天,我用掉了半盒火柴才把它们着,却很快就灭了,纸就像两个老人,没有情。

跟厨房有关的东西太多了,我的舅舅从城市回到南镇,他带着他的新婚妻丽的舅妈,归国华侨,她的嘴上方有一颗人痣。他们在厨房里,灶旁边就是我家的饭桌,他们坐在矮凳上就着辣椒喝粥。辣椒是生的,绿白,切成一圈一圈,洒了盐。舅舅对我说:飘扬,这辣椒是甜的,不信你尝尝。我知世界上的辣椒都是辣的,尤其是这尖尖的绿辣椒,叫朝天椒。但舅舅说肯定是甜的,一都不辣,他示范给我看,夹了一大筷自己嘴里,有滋有味地

蒜米即刻变得焦黄,一切都迫在眉睫,箭在弦上,说时迟那时快“嚓”的一声倒洗好的空心菜,汽上升,一片迷蒙,动作要快,翻两下,再翻两下,菜就了,洒上盐,拍一拍,赶锅,一秒钟都不能耽误,多一秒钟都会老了,炒一盘空心菜不能超过一分钟,从到尾,在一分钟内,一大筲空心菜迅速缩小,成为一盘,碧绿油,落到饭桌的中间。

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从未跟人讲,玩火玩的事,都是母亲不喜的,她知了要关黑屋。这场大火我早就忘记了,多少年都没有想起,原来它也没有消失,就藏在这里。

说到厨房,我就想起了吃。在沙街吃的东西比在别的地方有着更诱人的记忆。在龙桥街防疫站,我的记忆是堂的饭菜和我家的腊,住医院宿舍时,也是堂的饭菜,以及我家的葱煎鸭豆腐和苦麦菜。在沙街有两年我吃得很差,只吃咸萝卜。南镇的咸卜有很多的,和的,有一是带缨的小萝卜,全须全尾地用盐腌,并不晒漉漉的就可以吃了,微酸,很脆,切成片,用炒,放一酱油和少量的糖,非常下饭。这带缨的小萝卜南镇叫“死老鼠”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吃到了。小时候在沙街我吃的那,是普通的咸萝卜,斜刀切,小火烤,放上生油,或者跟一起炒,也是很好吃的。不过我不炒,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十岁,我不开火。我用清净两咸萝卜,放在碗里用开一会儿,觉得就可以了。每顿都是这样,两咸萝卜,我从来没有吃腻过。

不开火是因为有一次差酿成火灾,我一个人在家玩火,一不小心,火势就蔓延开来,废报纸和木柴堆在一起,它们互相激发,纸的火轻盈动,忽左忽右,短暂;木柴刚开始稳稳的,它被纸燃烧着的火烤得发,但它忍着。纸的火太旺了,烧掉了一张,挨着的一张又着了,我看得很迷。一张纸烧着了是很好看的,很无趣的纸,烧着了就会变成火焰,像一朵一样,金黄,它是气,又是的,抓又抓不着,赶又赶不走,它是不会离开那张纸的,纸烧尽了,火焰就灭了,纸和火就像一对恋人,然后它们一起变成灰烬,灰片状的东西,它经不起手一碰,更经不起风,风一,就消散了,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经常独自在厨房里,那里有劈好的木柴,还有用来引火的松明,南松明叫松光,松光聚集着最多的松脂,有着红铜的颜和光泽,散发烈的松香味,是柴中的诗人,一就燃,冒着油,冒着黑的烟,发的叫声。松光引火最好使,它们很珍贵,被劈成筷般大小或更小,另外放着。厨房就是我玩火的天堂,我喜把旧报纸撕下一块,皱,再火,或者举着一张纸的一角,让它在手上燃烧,烧到最后才撒手。那一天玩大了,我同时着了好几张纸,它们烧着了木柴,木柴的火韧而持久,它又烧着了更多的纸,不好了!这回真的着火了,我奔向缸,用勺一勺一勺地救火;都浇不灭,火像是更大了,这边刚浇灭那边又起来,我慌了,即使喊救火也没人听得见。我后背一下了汗,并蔓延到额和手心,坏了坏了坏了,我现了满屋的火光,这火光冲屋的瓦,升到沙街的上空。我的心狂着,一边扔了勺,端起洗菜用的瓦盆,一气泼了好几盆,这才把火扑灭了。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更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