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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时代的致一九七五情(2/3)

我就看了一韩北方。

他停下,回过,问:这怎么形容?

我愣了一会儿,说:更有潺潺

走在路上我不知说什么。路过红薯地我就说:这片红薯地是我们冲队的,那片是尾队。走到割了稻的田里,我又说刚刚割完禾,这地还没犁,我也犁过地呢,不难。面前有一条引沟,尺把宽,一抬脚就跨过去了。沟里的很清,正在得很快。

写到这里我觉得这两个人实在傻得过分,很不真实,就像当时舞台上行的对词,也是一人一句,然后合起来,为了增气氛,则一人拿镲,一人拿锣,再一人拿鼓,说完一句就敲一下,或敲三下。比如:过了黄洋界,险不须看。咚!风雷动,旌旗奋,是人寰。咚!咚!咚!对词这形式,实在还不如三句半。据我猜测,对词是从宣传喊号演化来的,战前动员、行军、劳动,等等,跟集主义、国家意识形态有关;而三句半,显然来自民间,有一民间的幽默,比较有趣。

他接:风雷动,旌旗奋,是人寰。

二人合: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他说:好。接着他朗声诵:更有潺潺云端。

什么菜都没有。他说没关系。他大吃。我看他吃。四周很安静,只有那只红冠黑母在咕咕唱着。吃完饭我不知什么,愣了一会儿我说带他到六学校看看,走一走。他说好。

于是我看们吃。四只母,一只黑,三只黄。黑的冠红得像块红布,我知它快要下了。我应该抓一把谷,单独喂给它。三婆说,母就像女人生孩,生完了要补一补。

我到灶间洗手,我的手满是米糠。我洗得很慢,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我刚一坐下,立即又起来,我说:对了,有面条!我从米缸里翻半扎挂面,举到鼻跟前给他看。但我立即发现这挂面格外黑,比平时看上去要黑许多,简直就像那些发了霉的细篾条。

我再接: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韩北方也看了我一。我的睛闪着光,他的

我接上:过了黄洋界,险不须看。

我问他吃过饭没,他说没关系。我又张又懵懂,脑袋一片空白,竟然不明白他说没关系就是没吃。我傻傻脑地又问了一遍,他便说还没吃。

喊过对词之后,我到全十分松快,每一个孔都张开了,心里一时很是亢奋,看到天地阔,远的群山清晰地起伏,我觉得秋天太好了,田野太好了,韩北方太好了。

他指指沟。

我想动手把车扛到柴房,车锁着,有重。他赶到我后接过车把,他呼的气直扑我的后脖。第一次靠得这么近。我有害怕。天真,太真亮。两个人暴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反应不过来,人愣着。

当时我和韩北方站在刚收割过的稻田上,一人一句,用的是普通话,很像是演对词,这样不自然的事情不像是真的,极像是拙劣的编造。但我不得不羞愧地承认:这是真的!我十七岁那年,扎着羊角辫,站在稻田里,像傻瓜一样大喊: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

我一下又慌起来,我说怎么办呢?他微笑着说:没关系。他说的是普通话,他的嗓音很好听,语调更好听。但我不会说普通话,一个南小镇上长大的女孩,只会朗读普通话,却不能用来说语。我把脸憋通红,我说:怎么办呢?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奇怪,不像是自己发来的,这使我更加张,同时也更加木呆。整个人是的,我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不像人,像一只被中的蚂蚊。韩北方安我,他说没关系,他一都不饿。他了一下我的肩膀,让我坐下。

我说:这自行车,太晒。他说:不要

息了它们的来回窜。

我回屋抓谷。这时听见门外有自行车响,我迎到门一看,韩北方正把车停在门的空地上。

他的自行车在正午的光下,四周十分静,一个人都没有。小孩、、狗,也都没有。小刁也不知去了哪里。韩北方神奇地从天而降,让我又惊又喜。

他又说没关系。他跟我到灶间,很有兴趣地看我用稻草烧锅,有他站在旁边,我觉得灶台上的油垢、地上的屎、缸里的灰尘全都分外刺

他一抬就看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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