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经声佛火两凄迷

沈菀决定逃跑——不离开清音阁，如何追查公子的死因真相？

倚红听了沈菀的计划，惊得一把抓住她：“你作死！从前清音阁不是没有倌人试着逃跑的，最后还不都给捉回来？受的那罪！”她抓得太用力，仿佛沈菀这便要跑一样。

自古以来，老鸨调教不听话的ji女有很多招术，清音阁最有名的绝招叫作“红线盗盒”名tou很好听，刑罚却残酷：将ji女除了衣裳，用两gen红线拴在rutougenchu1，来回拉扯，使rutou微微chu血后轻轻弹动。rutou又红又zhong，如樱桃一般，每一次弹动，都好像要从genbu裂开剥落。那zhong疼钻心入肺，把全shen的注意力都xi引到细细一gen线上来，人的神经也跟着那gen线不住弹动。这zhong刑罚，与其说是shenti的痛楚，不如说是jing1神的折磨，因为老鸨并不用力，只是时不时轻弹一下红线，而那zhong悠长纤细的疼则要持续好久，ji女疼得又想扭曲shen子，又怕ru房颤动使红线拉扯而疼得更厉害，要拼了命让自己站直立正，自己跟自己zuo对，自己向自己求饶——不服ruan也服ruan了。

这样zuo的好chu1是不会使ji女破相，一点点pirou伤只能让樱桃般的rutou更红艳诱人，丝毫不影响接客。而且老鸨在施过刑后，会让男人去添那伤chu1，这又是一重心理与routi的挣扎——ji女痛恨男人的轻薄狎弄，然而轻添rutou的zuo法又使得伤chu1很舒服，于是从厌恶到渴望，从抗拒到享受，心理上再一次服ruan了。

倚红曾亲yan目睹过一个姐妹被施以“红线盗盒”那求生不得yu死不能的哭声至今还响在耳边，当沈菀一说chu“逃跑”两个字时，她的yan前立刻就条件反she1般地chu现了那ji女赤luo的shen影，忍不住颤栗起来。

沈菀安wei地拍了拍倚红抓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dao：“我非走不可，我得去双林禅院一趟，亲yan看见公子的遗ti才心安。”她说得心平气和，就像说她想看一yan在裁feng张的铺子里订的舞衣zuo好了没有，或者隔bi院的月季hua是不是开了一样。

“你还要看尸ti？”倚红更加吃了一惊，压低声音dao“那可是相国大人的家庙，哪是说进就进的？就算你找个由tou去庙里上香，也只能在大殿里磕个tou求支签罢了，哪有香客跑到灵堂里去看棺材的？再说了我听说双林禅院大得很，房屋几十间，你知dao公子的灵柩停在哪一间？就算侥幸被你找到了，你有本事在光天化日下开棺么？你又不是忤作，又不是判官，又不是公子的什么人，他们会容你打开棺材来验尸？”

沈菀摇toudao：“我想不了那么多。你没听顾先生说吗，当年卢夫人过世，在寺里停放了一年多，公子也常常去守灵的；如今他去了，想来他家里的人自然不方便去庙里，不过使下人隔三岔五地上香罢了。我要再不去，公子岂不凄凉？”

自从顾贞观说纳兰公子的棺椁会停在双林禅院，沈菀就动了心思，一直同倚红说，要去禅院为公子守灵。不过倚红从来不当真——清音阁的红倌人跑到荒郊野外的寺院里去守灵，和尚肯开门让她进去才见鬼呢，更别说住下来。倚红拍着xiong口，一万个不赞成：“公子替他夫人守灵，那是夫妻之情，有名有份。我们算什么呢？古往今来，你可听说过有ji女为客人守灵的？更何况他连替你梳拢都没有，连个相好的恩客都算不上，你替他守灵，算怎么回事儿？”

这些话是最刺沈菀心的，她不由得脸上变se，冷着声音说：“ji女怎么了？公子说过，‘ji，女乐也。’ji女不过是喜huan音乐的女子，歌舞娱人而已。先帝下旨停了教坊，可是地方上还不是变相经营，屡禁不止？可见ji女本来是好事，都是被一些人自轻自贱，反而弄左了。古往今来，风尘中的奇女子多着呢，像是夜奔的红拂、骂贼的李师师、画扇的李香君、投湖的柳如是，再如能诗的ma湘兰、赵彩姬、朱无瑕、郑英如，还有桃叶女沙宛在，连男人也都敬服的，咱们自己倒看不上自己了？”

倚红笑dao：“我不过说了两句话，你就搬chu这些古人来讲大dao理。既然你想zuo鱼玄机、陈妙常，我也不拦你。不过我白想想，一个狐仙hua妖似的mei人儿，只shen住进城外寺院里，为的是寻棺、开棺、守尸、验尸，听着就吓人。除非你拜了茅山dao士，能穿墙翻院，不然，凭你这jiao滴滴的模样儿，如何办得到？从前你想哭灵都不容易，现在还要守灵。是你想守就守得了吗？比如说你怎么走得进灵堂呢？”

沈菀dao：“这个我自有办法。你只要明天陪我chu一趟门，遮掩我逃chu去就好。”

原来清音阁的倌人chu门，必有娘姨、guinu跟着，一来防着她们逃走，二来也是怕人欺侮轻薄。沈菀前几天闹得太厉害，看得便又格外jin些。要chu去，只得拉倚红zuo接应。前一晚便同老鸨说要去裁feng铺量shen，趁上午没客时chu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