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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3节(5/5)

这个周末思文在《太阳报》上查到有个地方拍卖有桌子买,要我去运桌子回来。两人骑车去了。骑到半路,我又提起奖学金的事来,说:“你再到研究生院去问问,学期过了一多半了,钱应该只退一半,万一可以只退一半呢?”她说:“你别提这件事了好吗?”我说:“支票开出去就收不回了,你再去问一次,找院长,寻官不到秀才在,又不掉你什么。”她说:“我脸皮没那么厚呢,问过了又问,再问一百次,还是要退。”我说:“再试一次…”她打断我的话说:“你还说,你还说,畜生,王八,贼!”我大吃一惊说:“你是骂我?!”她说:“那还骂谁!别人响鼓不用重敲。这么难说话的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没有,你自己说!”我说:“骂得好,骂得好,骂得太好了!骂了帮我下决心。我们俩没希望了,早就要下决心了。离婚,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婚。”她说:“离就离,怕你吧!”我说:“说了不要反口。”她说:“反口就不是人,跟你这样固执的人在一起短阳寿。”我掉转单车龙头说:“懒得去了,买什么桌子!”骑车回去了。

过一会她回来了,带了张折叠式的小桌子,砰砰地提上楼来。我躺在床上不理她,她也不理我,到厨房里去做饭。做好了她端进来说:“饭熟了啊。”我还是不动。她自己吃起来说:“想离婚就离,吃了饭再离还不迟,吃饭前要离也来不及了。”

对于思文,我已经没有那份感情。我尽责任维持着现在的局面。如果说舒明明在我们之间起了什么作用,那更多地是给了我一种启发,使我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象思文这样的女性,是不适合我的。在国内的我还没有太多感觉,但到了这边,我痛切地感到这一点,而且也特别不能忍受。我们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宽难以掩盖。她并没有错,环境也不允许她象我所希望的那样去生活;我也不以为自己错了,我不能去强迫自己的心灵感受。两个人都认为自己没有错,矛盾就更难调和。我已经在心中将思文和舒明明反复作了比较,我可以说出思文的更多优越之处,但感情还是倾向另一方。人没有办法在感受上强迫自己欺骗自己,在这里没有更多的道理可讲。

虽然我和舒明明之间已经了结,但那种形象作为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我心中遥遥召唤,这种召唤使我对思文越来越失望也越来越难以忍受。但要我把“离婚”这两个字说出口又是那样困难。我并不担心自己,我在这里毫无自信,却知道回国了自信能够恢复。我担心的是思文,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遥远的地方,我心中不忍,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命运等待着她,搞得不好就误她一辈子。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三十多岁的女人毕竟不是一回事,上帝造人的时候就没有特别公平。对这种差异洞若观火的理解,使我怀着不忍的心情等待着,希望思文理解到暂时的优越并不是那么可靠。可是,直到现在事情并没有一点转机,反而一步一步往坏的方面滑下去。她今天这样骂我,使我良心上解脱了,有力量推动婚姻解体的进程。我在内心有一种解放的感觉,既然她把事情做到了这一步,我那种恻隐之心也就再没有必要那么强烈。提到离婚的时候她那么自信,我在心里还感到了一种轻松,也许,她完全有把握面对以后的生活,而我的忧虑是完全不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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