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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西府海棠(2/3)

然而,这一条幽径却是大大有名的。记得在50年代,我在故的一个城楼上,参观过一个有关《红楼梦》的展览。我看到由几幅山画组成的组画,画的就是这一条路。足证这一条路是同这一伟大的作品有某一些联系的。至于是什么联系,我已经记忆不清。留在我记忆中的只是一印象:这一条平平常常的路是有来的,不能等闲视之。

家门,向右转,只有二三十步,就走一条曲径。有二三十年之久,我天天走过这一条路,到办公室去。因为天天见面,也就成了司空见惯,对它有漠然了。

但是,据我个人的评价,在众多的藤萝中,最有特的还是幽径的这一棵。它既无棚,也无架,而是让自己的枝条攀附在邻近的几棵大树

1987年4月26日写于上海华东师范大学专家招待所。行装甫卸,倦意犹存。在京构思多日的这篇短文,忽然躁动于心中,于是悚然而起,援笔立就,如有天助,心中甚喜。

这一条神奇的幽径,情况大抵如此。

在所有的这些神奇的东西中,给我印象最,让我最留恋难忘的是一株古藤萝。藤萝是一受人喜的植。清代笔记中有不少关于北京藤萝的记述。在古庙中,在名园中,往往都有几棵寿达数百年的藤萝,许多神话故事也往往涉及藤萝。北大现住的燕园,是清代名园,有几棵古老的藤萝,自是意中事。我们最初从城里搬来的时候,还能看到几棵据说是明代传下来的藤萝。每到天,紫朵开得满棚满架,引得游人和蜂猬集其间,成为天一景。

小径另一面是荷塘,引人注目主要是在夏天。此时绿叶接天,红荷映目。仿佛从地下爆发无比烈的生命力,向上,向上,向上,与天公试比,真能使懦者立怯者,给人以无穷的染力。

展现在我的前呢?难说是名有灵,今天向我“显圣”来了么?难说它是向我告状来了么?可惜我一非包文正,二非海青天,更没有如来佛起死回生的神通,我所有的能耐至多也只能一洒同情之泪,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这一条路在燕园中是极为幽静的地方。学生们称之为“后湖”他们是很少到这里来的。我上面说它平平常常,这话有语病,它其实是颇为不平常的。一面傍湖,一面靠山,蜿蜒曲折,实有曲径通幽之趣。山上苍松翠柏,杂树成林。无论夏秋冬,总有翠在目。不知名的小,从天开起,过一阵换一个颜,一直开到秋末。到了夏天,山上一团绿,人们仿佛是在一片绿雾中穿行。林中小鸟,枝鸣蝉,仿佛互相应答。秋天,枫叶变红,与苍松翠柏,相映成趣,凄清中又饱烈。几乎让人不辨四时了。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神话,但是现在我真想相信起来,我真希望有一个天国。可是我知,须弥山已经为印度人所独占,他们把自己的天国乐园安放在那里。昆仑山又为中国人所垄断,王母娘娘就被安顿在那里。我现在只能希望在辽阔无垠的宇宙中间还能有那么一块净的地方,能容得下一个阆苑乐土。那里有四时不谢之、八节长之草,大地上一切草的魂魄都永恒地住在那里,随时、随地都是团锦簇,五彩缤纷。我们燕园中被无端砍伐了的西府海棠的魂灵也遨游其间。我相信,它绝不会忘记了自己待了多年的丽的燕园,每当三盛开之际,它一定会来到人间,驾临燕园,风前月下,凭吊一番。“环珮空归月下魂”明妃之魂归来,还有环珮之声。西府海棠之魂归来时,能有什么迹象呢?我说不,我只能时时来到办公楼前,在翠柏影中,等候倩魂。我是多么想为海棠招魂啊!结果恐怕只能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茫茫皆不见”了。奈何,奈何!

是在山上,还是在湖中,一到冬天,当然都有白雪覆盖。在湖中,昔日潋滟的绿波为冰所取代。但是在山上,虽然落叶树都把叶落掉,可是松柏反而更加神抖擞,绿更加烈,意思是想把其他树木之所失,自己一手弥补过来,非要显示绿的威力不行。再加上还有翠竹助威,人们置其间,绝不会到冬天的萧索了。

幽径悲剧

在这风和日丽的3月,我站在这里,浮想联翩,怅望晴空,睛里满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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