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曹cao2渡渭水险丧敌手

蒲坂之战

刘雄被扣留的消息很快传到曹营，但这似乎并不chu曹cao2意料，他只是微微一笑，随口dao了句：“ma儿反状毕lou，现在可以致书许都，将ma腾及其二子ma铁、ma休连同家眷下狱了。他既然不念骨rou之情，老夫就帮他把逆臣逆子之名散布天下！”

这是一场简单的会晤，只有少数文武参加，天越来越冷了，大帐里点着炭火盆，大家围坐一chu1。不过并非所有人都像曹cao2一样乐观，长史陈矫就显得很沉郁：“两军僵持数月，yan看严寒将至，如此拖延只恐孙权、刘备将有不测之谋。丞相还要早作打算才是。”

曹cao2一副满不着急的样子，却问俩儿子：“子文、子建，以你们之见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还有什么说的？真刀真枪跟他们干！”曹彰腾地站了起来，差点儿将炭盆碰翻“我就不信这帮乌合之众有什么本事。两军jiao锋勇者胜，孩儿愿提一彪人ma以为先锋，至叛军阵前讨战！”

曹cao2连连摇tou：“你不读书习学慕圣dao，而好乘ma击剑争qiang好勇，此一匹夫之勇，何足贵也？还是回去多念念书吧。”

曹彰听父亲贬低自己，有意辩驳却被曹植拦住，轻轻拉他坐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qiang攻ying取非善战之法。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曹cao2yan前一亮：“依你之见？”

曹植笑dao：“刘雄虽已被制，然敌心必luan。今当再遣合适之人前往劝谕，设法解其干戈，但求不战而屈人之兵。”

曹cao2的yan神又黯淡了——兵法倒是背得toutou是dao，真用起来就显chu书呆子气了。想至此他戏谑地瞥了yan坐在角落喝水的贾诩：“文和，吾儿有意再遣游说之人。你乃武威郡名士，在西州久有大名，再派人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

贾诩知他是戏耍，也笑dao：“只怕我有命去，无命回来。刘雄尚且被挟，我去岂不是送死？谋叛者怀必死之心，父子至情皆可不念，岂容我一敌营老叟说短论长？若真似公子所想的那般shen明大义，他们就不叛luan了。这天下也不至于干戈不断了。”莫看贾诩现在像个坐而论dao的先生，当年可是保过董卓的，脑jin可一点儿都不古板。

“说到底还是得打。”窦辅叹了口气“关西兵qiang，多习长矛，又征战不休未有弛懈，皆百战骁果。我军若与之战，非jing1选前锋不可以当也。”

曹彰一听要选jing1锐先锋，又铆足了劲，曹cao2却dao：“战在我，非在贼也。贼虽习长矛，假使不得以刺，空无用武之地，又何能为也？”

窦辅jing1于政务，却不甚通用兵之法：“丞相之意是…”

“固然要战，但不可qiang攻ying战。近闻成宜所bu六千也已抵达潼关，贼势已众于我。今当谋牵制之法，使贼随我动，贼疲我攻，趁其不备而击之。兵法有云‘夫地行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易远近，上将之dao也’。”说着话曹cao2站起shen来，指指shen后的屏风，那屏风之上挂着羊pi卷，正是潼关一带的地图“你们看看此chu1的地势，可有良策？”

众人心思不同——窦辅、王粲不谙兵略，瞪大yan睛看着这幅图，依旧脑中空空；曹植冥思苦想，yan睛都快瞪酸了，父亲用意他是领会了，想法却模模糊糊似有似无；曹彰没那耐xing，只瞅了一yan就打起哈欠。其他夏侯渊、徐晃、邓展等将也是绞尽脑zhi，唯有楼圭、贾诩不屑一顾，一个扭tou窃笑，一个闷tou喝水，yanpi都不抬。

曹cao2期待地望着曹植，希望他有所领悟，但等了半晌，最先打破沉默的却是徐晃：“某得之矣！我军盛兵于此，而贼不复别守蒲阪，知其无谋也。末将愿请jing1兵渡蒲坂津，chu其不意突袭敌营，贼可擒也。”这正是曹cao2所谋——此间地形甚为奥妙，黄河自北向南，渭水由西向东，两川恰会于潼关之北，天然形成了一个“丁”字形河口。如今两军列阵于潼关左右，皆在渭水以南。此chu1地形狭窄dao路险要，曹cao2若不破敌，则无法驰骋平原大展用兵之才，反之关中诸军若不能破曹，也不能进取弘农之地，故而两军僵持不动。徐晃的建议是分兵北渡渭水，然后再从黄河蒲坂津西渡，到达敌人的北bu，这样就绕过了潼关直趋敌后，可以打破韩、ma的bu署，相机而破之。

曹cao2微微点tou：“善矣…”但这不是儿子的答复，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我也去！”曹彰gen本没明白怎么回事，也跟着起哄。

曹cao2gen本没搭理他，回shen自帅案取来一卷书，递到曹植手中：“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yang以待敌。你好好参悟一下吧。”

曹植低tou细看，原来是孙武子《地形篇》，就在“我先居之”四个字旁边，父亲用朱笔注dao“地形险隘，尤不可致于人”这才明白父亲早就成竹于xiong，是故意考较自己，不禁惭愧：“孩儿纸上谈兵，今后一定多加习学兵法，请父亲将此书赐予孩儿。”

“我也要看！”曹彰又跟着起哄。

“你呀…先去读《论语》《中庸》吧。”曹cao2回归帅案，chouchu支令箭“徐晃听令！”

“末将在。”

“命你提本bu四千人ma今夜北渡，抢占蒲坂津。”

“遵命。”徐晃趋shen向前，还未接过令箭，忽听帐外有人大呼：“且慢！”jin跟着帐帘骤起，凉风袭面，有一员悍将风风火火闯进帐来，既而甲叶哗啦，直tingting跪倒在地“恳请丞相把这支令箭jiao与末将！”曹cao2据案而视，来者乃是朱灵。

朱灵因所bu兵ma屡次械斗生事，被曹cao2革去兵权收在中军，仗依然可以打，却不能自己带兵了。遍观曹营诸将，除了乐进、于禁及曹家亲信之外，无人比朱灵资格更老，从军多年也是战功赫赫。没想到只因治军不谨就被革了兵权，而且还是被他生平最不服的于禁接guan了bu众，这口气朱灵怎咽得下去？而且最难受的是面子过不去！当年他统领一军跟随曹cao2时张辽尚在吕布麾下，张郃保着袁绍，徐晃还是白波贼呢！如今人家都厉害了，自己倒越混越不济，连他当年不放在yan里的王忠都有将军之位，比他晚来十年的邓展现在都自统一bu。朱灵情何以堪？故而想方设法要将功补过，与于禁争斗且放一边，血xing汉子至少得把脸挣回来。今日密议本来无他，可他耐不住xing子，跑到帐外偷听，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