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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离间妙计大破关中联军(2/7)

听其述说世经历,也不禁扼腕叹息——十个谋反之人倒有八个其情可悯,谁又是天生恶人?

今日韩遂彻底打开话匣,有些事连阎行都不清楚,在一旁听得神。韩遂说着话漫指远诸将:“丞相请看那旁驻的列位将军,他们人人都有段辛酸往事,非是我等不忠不孝,乃是朝廷人,世人,不反作何?先帝昏庸无用人不明,派到我凉州的都是些什么昏官?昔日有个孟佗孟伯郎,贿赂宦官张让,用一斛酒换得凉州刺史之位。他之后又有个左昌,残暴不仁草菅人命。左昌罢免又来了宋枭,此人一介白面书生,竟要以《孝经》退敌,笑煞天下人!再有便是梁鹄梁孟皇…”提到梁鹄,韩遂一脸不齿,讥笑“这老儿有家学渊源,凭一笔书法便被授以官,整日舞文墨逢迎权贵,家父举孝廉之时他正是选尚书,庸懒无能专务钻营之术。”

伫立良久,还是曹先回过神来,沉:“来日不可待,往事不可追。过去之事无可更改,你我各自珍重吧…”

“年逾古稀还是那副德行。昔日他曾慢待于我,如今我把他收于帐下,整日为我书写匾额条幅,也算报了当年之仇吧。”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韩遂却沉浸在方才的慨中,连也不抬,只摆了摆手:“无所言也。”

韩遂苦笑:“曹不言,吾何独言之?”

“羌人为祸西疆百年之久,不得不防啊!”“可羌人为何要叛?难都是天生反骨?”提起昔日之事,韩遂甚为愤慨“那些派到凉州的官员皆以天朝名士自居,虽声声说胡汉一家,其实何尝把羌人看成大汉民?边之将更是恶劣,纵容下官吏盘剥羌人,所获牲尽情挥霍。把人家反了再堂而皇之领兵去剿,打赢了又成了他们的之阶。如此周而复始为害不已,羌人焉能不叛?这天下又焉能不?”

众将面面相觑——什么都没说?一个时辰什么都没说,谁信啊!

超挤到近前质问:“两军阵前焉能不言军务?”

诸将你看我,我看你,虽然都没说破,但心里早萌生了怀疑——明明看到他与曹商谈甚久,还曾拊手笑,一个时辰岂能什么都没说?难这老贼变了心,跟曹串通一气,有何不可告人之事?我们这帮人里他势力最大,若是他把我们卖了可怎么办?看来韩遂老儿甚不可信,什么同袍之义都是扯淡,还得自己长心

“哎呀!”曹连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你我阔别多年相谈洽,不知不觉就忘却了,都成老糊涂啦!这样吧,今天太晚了,议和之事我先应下,收兵事宜咱们改日再谈。韩将军,就冲咱们是朋友,老夫绝对信得过你,怎么划分地界都好商量,改日再见!”说罢带着许褚打而去。

韩遂哭笑不得,也只好拨回阵,今日虽未能详议息兵之事,但忆起这么多往事,说了这么多知心话,也算不虚此行吧。阎行的父母也在许都为人质,自谋叛之日就满心反对,是迫于无奈才相随举事,见韩遂与曹相谈甚,既无奈又有喜悦。若促成韩遂归顺朝廷,父母得脱于难,也未尝不是好结果。

“天气寒冷,咱这年岁都经不起折腾,我看就谈到这里吧。”

“虽是两下为敌,也请丞相保重。”韩遂也很客气。

“老儿还未死?”

还陈年往事呢,正经事都耽误了!韩遂挽留:“丞相,你我为何而来?议和退兵之事尚未谈妥。”

“哦?”曹听他呼唤转过来“莫非文遂兄又想起什么陈年往事?天不早,咱们改日再聊吧。”

’之语,足见丞相也是豪之人。您虽多经坎坷,但毕竟已成我大汉一代名相,是非功过任凭世人去说,又何必在意?”说到此不知了哪心弦,苦笑嗟叹“可我这等碌碌之辈呢?此生已难免恶名,这世人啊!”曹见他话匣要开,岂能错过?忙趁机相问:“想来令尊乃孝廉之,将军您也是西州名士,怎会跟从羌人反叛?老夫诚不可解。”

众将兀自不信,阎行从旁解劝:“曹丞相与我家将军所论皆陈年往事、人情旧谊,与军情无,至于议和之事改日还要再议,到时候再说吧。”说罢分开人群,保着韩遂先行回营。

“哈哈哈…”曹仰面大笑,前坐骑与韩遂并辔。阎行大吃一惊,还以为曹有何算计,哪知他一把拉住韩遂的手,问“你可知那梁鹄今在何?”

关中诸将立阵前,在寒风中等了一个多时辰,手脚都冻僵了,心中却如火燎般着急,一见韩遂转来,都迫不及待迎了上去:“老将军,这半日都与曹谈些什么?”“割分地界之事可曾谈妥?”“曹所言是否有诈?”“这仗还打不打?”

“丞相果真人尽其才,尽其用!佩服佩服!哈哈哈…”两人抚掌大笑,倒真似一对多年未见的老友。但笑罢多时又霎时相对无语——彼此真的不是一路人!曹官宦人家,此生虽久经波折,本末舛逆有违本志,但不论究竟为谁打天下,他终归是以戡平四海为己任。韩遂于边之郡,虽也读孔孟之书,却差成了一方匪首,其实并无纵横四海之志,只想保存地盘,到老留个整脸,给跟着他死的将士一个待。一个要平定天下,一个要割据称雄,他俩虽未谈及划地议和之事,但注定这场议和难有什么结果。他二人顷刻间无语,一阵凛冽的西北风袭来,都不禁扭避风——又见天已转将近,恰似他二人也将步迟暮之年。人生这条路真是奇妙,往往一步不同,后来的路便差之千里,他们各自的晚节又是什么呢?

“好。”韩遂随答应,方要拨突然醒悟——不对啊!这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没谈!忙:“丞相慢行一步。”

“孝廉名士?”韩遂一阵惨笑“中州有孝廉名士,我们偏僻之地哪讲究这些?只要非匠、非巫、非医、非商就算良家弟。即便当了官,籍一辈不准内迁,生下来就比你们低一等。”

“一言难尽啊!”不提此事便罢,一提此事韩遂唏嘘不已,他这辈歧途皆因此事而起。汉灵帝中平元年(公元184年)羌胡落造反,其首领北伯玉、李文侯为扩大声势,虏劫凉州众多名士至叛军之中,韩约也在其列,被羌人诬良为盗,行任命为将。州郡官员不察,便将其归为叛贼同党,购捕文书遍贴天下。韩约洗刷不清,只得伙当了真贼,自此变易名字,韩约字文遂易为韩遂字文约。他练又有智谋,很快就成了叛军的重要目。后来叛军势力坐大,当时的凉州刺史耿鄙重用酷吏排挤良善,其麾下军司腾因而举事,与韩遂并势。后来朝廷派张温率,叛军势力稍挫,韩、借此机会发动兵变,诛杀北伯玉、李文侯、边章等目,自此平分西凉成为两大匪首,与朝廷征战不休。直到董卓亡,李傕当政,与关东诸将敌对,为了稳固后方,封韩遂为镇西将军,腾为征西将军,他二人私盐变官盐,才算有了份。

见他越说越气,又顺推舟:“听闻将军当年是被羌人诬为同党拉下的,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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