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的字样吧,但无论如何,这位万能的人还是染上了不论黄金和医学都不能征服的不治之症。”
这番话使所有聚集在这儿的穷汉,产生了深刻的印象,大家都异口同声地叫道:
“不错,对啊,对啊!…”
“他活该如此!”那个曾经随着凯乌斯·马略在阿非利加洲作过战,而且对马略极其崇拜的跛脚老兵恶狠狠地叫道。“这是他应得的惩罚!让他去吃苦头吧!他是疯狂的野兽,蒙着人皮的怪物!六千个沙姆尼特人流的鲜血应当由他负责。他们投降苏拉是以他保存他们生命为条件的,但他却把他们统统赶到斗技场里去杀死。当无数利箭向他们射去时,聚集在荷斯季里马斯元老院开会的元老们听到了那批可怜的人的惨叫,都吓得跳了起来。但苏拉却非常安静地继续他的演说,只是冷冷地叫元老们注意地倾听他的演说,并叫他们不要去理睬外面发生的事情。他说那边只是一队兵士奉了他的命令在教训一小撮坏蛋罢了。”
“在普莱涅斯特城的大屠杀中,苏拉把城里可怜的居民,除了对他献过殷勤的人之外,不论男女老少一夜工夫全部杀得一个不留——整整一万两千个人呐!”
“苏拉曾经破坏和毁灭了意大利最繁盛的城市:苏尔莫、斯波列季乌姆、英吉拉姆纳和佛罗伦萨…那只是因为那些城市的居民忠于马略而没有忠于他罢了。”
“喂,我的孩子们,闭嘴!”鲁泰茜雅叫道;她正坐在小凳上,把好些准备用油炸的兔肉放到锅里去。“我认为你们是在访毁‘幸运的人’独裁者苏拉。我要预先警告你们,快让你们的舌头在牙齿后面停下来吧!我不愿意有人在我的酒店里诽谤罗马最伟大的公民!”
“原来如此!这个独眼女人竟是个苏拉的党徒!唉,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老兵叫道。
“喂,梅季乌斯,”掘墓人鲁菲尼咆哮道。“你对我们可爱的鲁泰茜雅说话得有点儿分寸啊!”_“我对裴龙娜的盾牌起誓,你给我闭嘴吧!真是天大的笑话!一个掘墓人竟敢教训一个在阿非利加洲打过仗的老兵!”
谁也不知道这—新爆发的冲突会怎样收场;但那时候忽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乱哄哄的女人会唱的歌声。歌声非常不入调,但唱歌的人显然还认为自己歌唱得很好。
“这是爱劳妮雅。”顾客中的一个说。
“这是鲁茜丽雅。”
“这是狄安娜。”
所有人的眼光都注视着店门,从那儿进来了五个载歌载舞、穿着过分短的衣服的姑娘,她们的脸上搽着胭脂,肩膀是裸露的。她们用很下流的话回答着乱哄哄的欢迎。
可是我们不准备停留在这幅由于那几位不幸姑娘的到达而出现的场景的描写上,我们最好还是注意一下,鲁泰茜雅和她的女奴隶热心地把食物放在桌子上的情形。按照她所准备的食物看来,那顿晚餐是非常丰盛的。
“今晚你等待谁到你的酒店里来啊?你又为谁煎了那些死猫肉,而且打算把它们当作兔子肉拿出来呢?”乞丐范莱尼问道。
“你大概是在等候玛尔古斯·克拉苏来吃晚饭吧?”
“不,她在等候‘伟大的人’庞培呢!”
笑声和调侃声在继续下去,但突然,酒店门口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体格强壮的人,虽然他的头发已经变成花白,但他的相貌依然是很漂亮的。
“啊,特莱庞尼!”
“特莱庞尼,祝你健康!”
“欢迎,欢迎,特莱庞尼!”酒店的各个角落里同时发出了声音。
特莱庞尼是一个角斗士老板,几年以前他关闭了自己的角斗学校,靠着这一赚钱的职业所得的积蓄过活。但是他的习惯和爱好使他仍然在角斗士中间厮混。他是埃斯克维林区和苏布拉区那些下等客栈和酒店的常客,因为失欢于命运女神的人总是在那些地方闹哄哄地寻欢作乐。
据说,尽管特莱庞尼以自己出身于角斗士并以他跟角斗士们的亲密关系而骄傲,但这并没有妨碍他为贵族服务赚钱:内战时期,他曾经受一些贵族的委托,雇用了大批角斗士。据说,在他的手下足足有一军团的角斗士,在大议场或者别的会场上开会讨论重大问题时,他常常率领他们上那儿去。他可以为了某个人的利益,向司法官示威恫吓,或者是对某件事直接进行干涉,有时候在选举司法官或者某些官吏时,他们甚至替人大打出手。大家都相信,特莱庞尼因为跟角斗士们混在一起,捞到了不少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