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好了…在我们见面的时候再谈好了…现在我要向神祈求,请他们继续保佑你,我要跟你告别了。祝你好,范莱丽雅,祝你好!”“祝你好,荷尔顿西乌斯!”
演说家离开了密室。范莱丽雅独个儿留在房间里,陷入悲哀的沉思之中。斯巴达克思使她从悲哀的沉思中惊醒过来。他一进密室就扑在范莱丽雅的脚前,接着抱住了她,吻着她,用断断续续的话感谢她对他的爱和她所表达的感情。
但突然,他哆嗦了一下,从范菜丽雅的拥抱中挣了出来,他顿时变得脸色惨白,接着警觉地好象集中了心灵中的全部力量倾听起来。
“你怎么了?”范莱丽雅激动地问。
“不要作声,不要作声,”斯巴达克思低声说。
于是,在极度的静寂中两个人都清楚地听到一阵清越的年青人合唱的歌声,虽然传到范莱丽雅的密室中只是它的微弱而遥远的回音。唱歌的地方离这儿很远,那是在通向这座跟别的贵族房子同样僻处边的苏拉府的四条街道的某一条街道上,办唱的那支歌用的是半开化半野蛮的语言——希腊话和色雷斯话的混合物:
自由女神,自由女神,
在你的孩子们的心中燃起火焰,
去建立伟大的功勋,
自由安神,自由女神,神圣的自由女神,
快激起人民的愤怒
让它在解放战争的烈火中飞腾!
让奴隶们把镣铐和铁链,
铸成锋利的短剑!
神圣的责任在号召奴隶们,
在斗争的烈火中懦夫也会变成勇敢的人。
自由女神,自由女神,
你站在光荣的天空
快撒下神圣的火种,
大地上到处烈焰飞腾:
我们在流血流汗
痛苦地呻吟,
暴君们却在宫殿中举杯痛饮!
自由女神,自由女神,
你要在所有道路上鼓舞每一个战士的心!
你得把勇气注入我们的血管,
注入我们的心坎,
扇起我们胸中的怒火,加强我们浑身的力量!
自由女神,自由女神,我们要唱着粗鲁的颂歌,
跟着你冲向战场!
斯巴达克思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站着,他集中全副精力在倾听这支歌,好象他的生命就决定在这支歌上面。范莱丽雅只能听出某几个希腊字眼。她默不作声,在她那惨白得好象雪花石膏一般的脸上,反映出这位释放角斗士脸上的痛苦表情,虽然她并不懂得他的内心痛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