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使他不能立刻回答
“范莱丽雅,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我?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使你烦恼了?能不能请你把怀疑我对你的爱情、崇拜和真诚的理由说出来?你已经代替了我去世的母亲和我那做了奴隶以后惨死在监工皮鞭之下的不幸的妻子。你在我的心中要比世界上的一切更珍贵。你是我唯一的爱情的寄托者;在我的心里已经为你建立了神圣的祭坛。”
“啊!”范莱丽雅高兴地叫道,她的两眼闪闪发光。“我一向就梦想着做一个这样被爱的人。但我过去那长久的梦想总是毫无结果。这是真的呜?斯巴达克思,你真的象你所说的那样爱我吗?你是不是能永远这样爱我?”
“爱你,爱你,永远爱你!”斯巴达克思用激动得颤抖的声音叫道。接着;他跪下来,握住了范莱丽雅的手,热烈地吻着说:“我要永远崇拜你,我的女神,如果我竟…甚至当我…”
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且哭起来了。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哭?…斯巴达克思…告诉我…告诉我,”范莱丽雅用吃惊的断断续续的声音重复问道,她注视着这个释放角斗士的眼睛,吻着他的前额,把他紧压着自己的心窝。
那时候,有人在门外轻轻敲了一下
“起来,”范莱丽雅对斯巴达克思耳语说;她竭力抑住自己激动的感情,用镇定的口气问道:“你有什么事,密尔查?”
“荷尔顿西乌斯已经来了,他要进来看你,”密尔查在门外回答。
“已经来了吗?”范莱丽雅叫了一声,立刻吩咐道。“让他等一会儿,你请他略微等一会儿…”
“是的,女主人…”
范莱丽雅倾听了一会儿,一待密尔查的脚步声消失,就匆匆说道:
“他已经来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这样惊恐地等待着你…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问你能不能为我牺牲一切…你得明白,他…荷尔顿西乌斯…已经知道了一切…他己经知道我们相爱了!…”
“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他从哪儿得到消息?…”斯巴达克思激动地说。
“声音放低一些!…我什么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今天他只对我略略说了几句…他答应到晚上来看我…你躲起来吧…这儿…就躲在这个房间里,”范莱丽雅揭起一扇门的门帷,指着说。“谁也不会看见你,你却可以听见一切…那时候你会知道,你的范菜丽雅是多么爱你。”
她把释放角斗士藏到了隔壁房间里去,便低声嘱咐道:
“不论这儿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你响一声,也不许你动一动。听见了吗?千万不要暴露自已,直到我来叫你。”
她放下了门帷,把两手按着心口,好象想把她那心脏的激烈的跳动压抑下去似的,接着,在软榻上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用她平常那种自然而又从容不迫的声音叫女奴隶道:
“密尔查!”
色雷斯姑娘在门槛旁出现了。
“你出去转告荷尔顿西乌斯,”范莱丽雅对她说。“说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儿房间里。你会说吗?”
“我把你吩咐的一切都转告他。”
“很好,叫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这位带着一脸已有十五天没刮过胡子的有名演说家,穿着灰色的短衣和黑色的宽袍;皱着眉头,庄严地进了自已妹妹的密室。
“你好亲爱的荷尔顿西乌斯哥哥,”范莱丽雅说。
“你好,妹妹,”荷尔顿西乌斯显出非常不满的神色回答道。接着,他缩住了自己的话,垂头丧气默不作声地沉思了好久。
“请坐,不要对我生气,亲爱的哥哥,你跟我真诚坦白地说好了。”
“我觉得这是一场非常不幸的灾祸——我们亲爱的苏拉去世了,但看来,这还不够——另一件更难堪、而且是不应遭受的出人意料的灾祸又要临到我的头上来了:我偶然知道了我母亲的女儿,忘掉了自己的尊严,忘掉了梅萨拉族的尊严,也忘掉了苏拉的神圣的结婚卧榻;你使你自己蒙上了奇耻大辱,与那卑微的角斗士发生了暧昧关系。啊,范莱丽雅,我的妹妹呀!…你干下了什么样的事情啊!…”
“你居然也来责备我,荷尔顿西乌斯哥哥,而且你的活非常使人生气但在我开始为自己辩护之前,我要问你,——因为我有权利知道这一点——你责备我的话有什么根据?”
荷尔顿西乌斯抬起头来,用手擦了一下前额,激烈地回答:
“根据有的是…大约在苏拉去世后六七天,赫利索根把这封信交给了我。”
荷尔顿西乌斯把一张揉皱的纸交给了范莱丽雅。她立刻把它打开来念了一遍:
卢齐乌斯·考尔涅里乌斯·苏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