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渥洼－－汉武帝时尝得神于渥洼。渥洼是名，在甘肃敦煌境内。

“嘿，这，耳如竹批，目如悬铃，真是神骏！”

这几句诗起潜连一句也没有听清楚。他的注意力已经移向旁边一匹白上，想着这匹五明骥是卢象升心的坐骑，自然不会赠人，倘若能把那匹漂亮的白赠他，也足以满意了。

“此事让我仔细想想，以求万全。”

“此初到学生手里时，情十分暴烈，每次骑它，开始三十里它总是不走正路，旁侧斜行，倔难驯，又走三十里才肯老实前去。经掌牧官同学生用心调驯，费了数月之力，方堪使用。如今也只有学生同掌牧官可以骑它，别人都近不得。”

这时五明骥听见附近群嘶鸣，它忽然昂首长嘶，把起潜吓得一。起潜本是材魁梧的人，伸手要量一量多，竟然差很远没有够着耳。他随即笑着说：

“敌众我寡，还是以持重为上策。”

“御厩？”

“这四句赞语是：‘紫玄鬃，其力千里；孤月悬肩，寒霜没趾。’”

“我也极骏，可否让我一饱福？”

“万一不胜，岂不是孤注一掷？”

①跨灶－－前蹄有空叫灶门，所以前蹄在地上踏的痕迹叫“灶”行走时后蹄落下去超过前蹄痕迹，叫跨灶。

杨陆凯声调铿锵地背诵一首七绝：

“带来几匹，有几匹留在和。”

“奇制胜，兵家常事，何谓孤注一掷？”

“为什么叫它五明骥？”

卢象升微微一笑，向掌牧官瞟一，然后一手拈着胡须，一手抚着上光发亮的短，回答说：

“啊呀，漂亮，名字也起得漂亮！”起潜举右手，伸到千里雪的背上抚着，啧称赞：“嘿嘿，在皇上的御厩里也找不到这样的好！”

踏破关山几万重，

“是的。前年秋天虏兵，学生从湖广率兵援。九月间，学生巡视外，蒙皇上赐御厩五十匹。学生原有五匹好，又从这五十匹中挑选五匹，共为十匹。方才你看的那玉赤也是御赐的。”

卢象升说：“古人的话也不尽可信。一般的好都能跨灶，并不稀奇，难得的是此‘龙颅凤膺’，腹下有旋如。”

“久闻老先生最名，此次前来勤工，想必带来几匹？”

渥洼①神骏似枫风。

“它叫千里雪。”杨陆凯恭敬地回答说。

卢象升笑一笑，说：“不瞒公，这是一匹御厩。”

“正因为敌众我寡，故用奇袭。”

弛驱百战平胡日，

“请！”

“监军大人不知，关于这匹，我们总督大人还有四句赞语和四句七言诗哩。”

防。”

“好诗！好诗！”他连连，装自己很能欣赏这首七绝的妙“真是好诗！这一匹白叫什么名字？”

“好！好！果然浑是胭脂，只有上一块玉白！”随即又指着卢象升的坐骑问：“这匹呢？”

血汗堪夸第一功。

谈话成了僵局，两个人都不愿让步，只好都不声。喝了一杯茶，起潜忽然改换话题，满脸堆笑说：

起潜低一看，果见腹上有两片旋，左右对称，说：“果然像两

“什么赞语？”

起潜看着这匹光泽，犹如涂脂，前宽阔，圆，四条纤长有力，真是“雄姿英发”令他十分艳羡。他打量一阵，回间：

“五明骥。”卢象升忍不住自己回答。

“啊，怪这匹如此漂亮，原来是从御厩中选来的！”他牵着千里雪走了几步，为着炫耀自己是真正内行，故意用《相经》上的术语称赞说：“跨灶！跨灶①！真是好！”

卢象升陪着起潜走到一个空场上，早有人把十匹大的骏从房中牵了来，起潜看见每一匹骏都有垂涎，心里说：“人们都说卢建斗无他嗜好，惟骏，果然不错！”他听说卢象升的每匹都有名字，随即挨着问了几匹，掌牧官参将杨陆凯在旁边一一回答。起潜见过的名也很多，像燕驹、桃骢、豹骢、青等名字他都不到新鲜。等问到一匹浑火红的骏时，杨陆凯告他说它叫玉赤，他连声说：

“此这样大，情定然暴烈，恐怕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住吧？”

“你看，此全紫，鬃黑，却有四只蹄白如霜雪，肩上也有一片白像一皓月。这五白，不但在光下闪闪发明，在月光下也闪闪发明，所以学生就给它起一个名字叫五明骥。”

“四句诗怎么说？”

“果然切合，十分新鲜。哈哈哈哈…”象升见起潜这样称赞他的坐骑，心中十分兴，把刚才的一肚气愤冲跑了。掌牧官杨陆凯看见监军还在打量这匹神骏，就在一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