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躬说：“臣等正是来请皇上启驾。”

“今日圣驾北京，还要紫禁城，这是我大顺朝一件天大的开国大事，请圣上念小臣是起义旧人，忠心耿耿追随陛下十几年，没有功劳有苦劳，钦准小臣扈从圣驾城，小臣将永世！”李自成笑着问：“已经有几批人整队城啦，你为什么不赶快先城呀？”

“李过去清，可找到崇祯的尸么？”

宋献策低声回答：“李过已经有两次飞来报：周皇后已经自尽，崇祯不知下落。”

双喜来，向皇上启禀丞相和宋军师已经来到行，等候见驾。王长顺又叩了一个，赶快起退。李自成随即走阁，来到正厅，南面端坐等待。、宋恭敬地走来，正要跪下叩，李自成挥手阻止，问：

①洛建号称王－－请参看本书第二卷第五十三章第三节。

“在院中等候多时了，不敢贸然来。他请儿臣启奏圣上，有旨方敢来。”

双喜赶快叩说：“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自成心中一沉，对、宋用严

双喜说：“大顺朝当然是万世一统。”

“要启驾么？”

“话里如此，但如今陛下已是皇上，不能不有皇家规矩，小臣怎敢不讲规矩！”

“老夫王长顺叩见圣驾！”

皇上说这一句不忘旧情的话，使老夫的泪夺眶而，伏地叩，然后哽咽说：

李自成不觉大笑：“这样小事，你想扈驾城，告诉双喜一声得啦，何必经我钦准？我可没有忘记，你是跟随孤起义的旧人，十几年在战场上生死，总是跟随在孤的后！”

“你有什么恳求？是你的什么至亲好友想要一官半职么？”

李自成此时志得意满，接着说：“朱元璋经百战，驱逐胡元，建立大明，功业远远超过宋代的开国皇帝赵匡胤。只可惜大明朝不到三百年，只有二百六十年就亡国了。我大顺朝决不如此！”

“你到底有什么大事？”

“父皇，王长顺前来求见，叫他来么？”

“儿臣听人们谈过朱洪武的‘小’，知他的家故事。”

这时，行大门外三声炮响，接着一阵鼓声。李自成由金星和宋献策在左右陪侍，还有一群亲将扈从，走行。在向外走时，他向走在右边稍后的宋献策问：

“长顺，破了洛以后，大家商议是否应该在洛建号称王①，你对孤说了几句话，孤一直记在心中。孤曾对你说，不孤以后称王称帝，你只要想见我，可以随时到中见我。俗话说，朝廷老还有三家穷亲戚，何况你是在孤困难时立过汗功劳的人。莫多讲皇家规矩！”

“小臣为陛下喂十几年，在沙场上过血，过汗，年年盼望着陛下大功告成，稳坐江山。今日圣驾北京城，小臣斗胆，向陛下有一恳求，万望陛下恩准！”

李自成微笑：“王长顺，你不能再称老夫，你已经是大顺朝的牧苑使了。你现在来见孤有何急事？”

双喜叩退片刻，王长顺在院中将衣冠整理一下，脚步轻轻地了阁，在李自成的面前跪下叩，说：

王长顺赶快叩，说：“叩谢万岁皇恩！叩谢万岁皇恩！”

“双喜！朱元璋从当兵开始，生死，历尽千辛万苦，费了十五个年，终于夺取天下，建立明朝。孤自起义至今，你说巧不巧？也恰是十五个年！”

李自成轻轻。他对养双喜虽然很，但平日受到“严父慈母”的传统思想影响，对双喜的态度总是十分严肃。此刻他由于即将启驾城，内心激动，一反常态，忽然对双喜笑着问：

“已经发，我直叔和副军师同他一起前去。”双喜抬望一满脸风的义父，又说：“宋军师与丞相一会儿就来行，陪侍圣驾城。”

李自成笑着说：“自古没有不亡之国；周朝虽说有八百年，但是平王东迁之后，过了两代，周天徒有虚名，十分可悲。孤只愿大顺朝能够享国四百年就够了。”他满意地嘿嘿一笑，问：“双喜，你还有事要禀奏么？”

“难在夜间逃走了么？”

“不是。倘若有那样事，小臣决不敢向陛下面恳。纵然小臣知陛下定会钦准，小臣也决不为求官事向陛下乞恩！”

“小臣不是急着要看北京城内的御街风光，那，早看晚看都是一样。小臣在几千里东征路上，连梦也梦见北京士民如何夹迎圣驾。这是千载难逢的盛事，小臣不愿错过！”

“长顺么？他现在哪里？”

李自成坐下说：“啊，崇祯没有自焚！”随即又问：“你大哥率领的清人发了么？”

“朱元璋因为生活没有办法，到皇觉寺里当小和尚。后来皇觉寺也穷得没有饭吃，他到郭兴的手下当兵。这故事你知么？”

李自成看见长顺的泪，忽然回想到起义以后，尤其被围困在商洛山中和初破洛时的往事，心中也是充满情。笑说：

“叫他来吧。”

“正在紫禁城各寻找，吴汝义也派人在皇城内各寻找。臣担心他昨夜从中逃，藏在民间，等待机会逃城去。此事关系重大，今日非找到他的下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