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将军后援。只要关中人过河东来，朕亲自率军驰救太原，望将军戮力杀敌，为国立功，名垂青史。”

陈永福躬说：“臣从前守开封，与陛下为敌，使陛下兵战将多有损伤，陛下亦曾在开封城下受了箭伤。后来陛下不念旧怨，对臣以礼相待，又封为文伯。臣闻前朝曾有君臣鱼之说，不意亲自遇到圣主，如此恢宏大度，不念旧恶。臣自投诚陛下之时，已经对天发誓，此生此世就是肝脑涂地，也要报答陛下知遇之恩。我军虽然在山海关战败，胡人十分猖獗，但胜败兵家常事，请陛下不必过忧。臣纵然兵力甚微，也决心死守太原。目前敌人并非明朝，而是满洲胡人。古人说：汉贼不两立。想当初杨令公同辽国打仗尽节，长享千秋名，臣也愿意效法。倘若敌兵前来，固关不能守，雁门不能守，臣愿同将士们血战城。只要臣不死，太原绝不会失守。”

李岩说：“请陛下面谕，臣当尽力而为。”

李自成继续与金星、宋献策、李岩等商量大计，直到夜。据他们推测，满洲人首先要统一畿辅，占山东、山西，兵河南，建立像金朝那样的局面。在此同时，江南也会很快建立朝廷。福王已先到南京，序大概会成为南明小朝廷之主。将来的形势将是三分天下：满洲人在北边，南明在南边，大顺在西边。这样的结果是李自成所不甘心的，所以目前必须赶快下手，除山西之外，还要争夺河南。倘若河南失去，不惟关中难保，甚且连三分天下也不能维持。

李自成的心里有不快活，沉片刻，问：“刘政一向以不能打败满洲为恨。如今满洲人北京，他应该与我们同仇敌忾，才是个理。如果我们厚礼相迎，他看来是会前来的。”

李岩确实本没有想到这件差事，暗暗地到为难。因为他晓得，刘政虽然熟悉关外情况，但一向仇恨大顺。如今明朝亡了，崇祯帝后被殉国，刘政的仇恨必然比原来更，如何肯来大顺朝中官？但他也不敢不去，恭敬地回答说：

“刘政是否能够来，现在不得而知。可否先命五台县令探明刘政是否仍在五台山，是否愿意前来我朝官，然后再去礼聘，这样纵然他不肯来，皇上的威望也不会受损。”

“陛下召臣速来太原，不知有何谕旨？”

他们一直商量到天将明的时候，才决定宋献策迅速赶回长安，征集大军，援山西。等刘宗伤愈之后，让他率领二三十万兵到怀庆、彰德，威胁畿南，使清军不能南下河南，也不能攻山西。

李自成一直在低着考虑一件事，现在经李岩一问，就收起愁绪，抬起说：“我要派你一件差事，你想是什么差事？”

可是潼关几乎是关中的最后一屏障，守潼关刻不容缓。命谁去守潼关？商量到这里，谁都想不合适的将领。李自成想到那么多的大小将领，特别是经百战的将领在山海关不是阵亡便是受了重伤，如今边竟然没有可以依靠的大将，心中不禁伤。怎么办呢？商量的结果，想命世耀守潼关；可是世耀在山海关也负了重伤，如今已从韩城过河长安养伤去了。只好传谕世耀：伤好之后，速赴潼关，不奉旨不许擅离潼关一步。这么决定之后，李自成苦笑说：

李岩说：“是不是命臣速回河南？”

李自成听李岩说，红娘的健妇营在井陉一带也损失了几百人，慧剑阵亡，心中很难过。尽最近这一个月来，亲信将领死伤甚多，但想到慧剑是黑虎星的妹妹，初到大顺军时只十五六岁，得他和夫人喜，看成义女一般，没想到竟然会死在井陉。他为此事沉默了片刻，然后叫宋献策另外安排人去守固关，将红娘的健妇营换回，开到平休息。原来红娘来山西的差事是护送晋王府男女宗室和一些大人家迁往关中。如今长安拥挤不堪，关中粮也十分困难，晋王府宗室和山西大迁往长安的事暂时缓办。

李自成说：“过去我们只想到同明朝作战，经过山海关之战，才知大敌乃是胡人。所以过了井陉之后，朕突然又想到你从前说过的那位刘政。既然他在辽东从军二十年，肯定知满洲情形。三个月前，你说他离开晋祠回五台山了。朕想差你去五台山以厚礼相聘，请他来我朝官，在朕边，朕随时好向他咨询方略。如今我朝群臣之中，真正熟悉虏情的还没有一个人。你休息一下，明天就往五台山去。”

他的话说得慷慨真诚，李自成、宋献策等都十分动。陈永福当即叩辞，传令府州县人向太原集合。

金星、宋献策、李岩也都慨万千。李岩直到现在还不晓得李自成他赶快来太原有何重要事情。他发现李自成没有派他回河南的意思，就忍不住问：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如今我边不要说大将没有了，就是双喜、李友、李这样在边使唤的人也都死完了。”说完之后，刚才脸上勉的苦笑忽然消失，不觉下泪。

李自成更加不悦，朝宋献策、金星望望，问他们有何主张。宋献策知李岩不愿去，也明白刘政不会应聘，就说：

“可以先命人去五台山探明

李岩说：“刘政虽然仇恨满人，可是他是胜朝的遗民，他要忠于胜朝，未必肯下山来助我。况且如今我们接连兵败，他更不肯为我所用。”

李自成摇摇：“河南虽然重要，但目前你不去也可以。只要等刘捷轩伤势一好，率三十万人去豫北，河南局面就会大变。朕要你来太原另有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