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仍然是昨天审讯的地方。今天传来的证人更多，新证人中有gong女，有内监，还有侍卫东gong的锦衣旗校十人。另外有少数明朝旧臣，也在阶下等候作证。晋王朱求桂也来到阶下。

今天的主审官仍然是钱凤览。尽guan满洲尚书对他已经起了疑心，但多尔衮并不清楚他的情况，所以没有另外换人。

他今天先向太子详细询问了东gong的各zhong琐事、礼仪；太子－一回答，十分清楚。钱凤览原是官宦世家公子chushen，熟悉朝廷掌故。为了主审此案，又访问了一些知daogong中情形的旧官僚。本来他就认为太子是真的，今天将太子的回答同他所知dao的gong中情况－一对勘，完全符合，这就使他更激发了要拼死保护太子的决心。他将今日新传来的gong女和内监－一提上来，问他们太子是真是假。这些男女已经明白满洲人决意杀害太子，有些人为着保命，只好背着良心说不是真的，但也有人说是真的。太子不屑于和他们驳辩，忽然看见阶下站着东gong的一个太监，便用手一指，对钱凤览说：

“这是太监杨玉，往常服侍我的，讯问他便知dao了。”

杨玉猝不及防，在阶下躬shen回答：“nu婢姓张，以前服侍你的并不是我。”

钱凤览在心中骂dao：“混账！不是太子，你何必自称nu婢？”

但是他无暇对杨玉追问，赶快唤上来从前侍卫东gong的十名锦衣旗校并锦衣指挥李时，问dao：

“你们说，他是真太子不是？”

李时和十名旧日锦衣旗校一起跪下，噙着yan泪同声回答：“这是真太子，一点不假，我们愿以生命担保。”

钱凤览心中十分gan动，挥手使他们退下，大声说：“供词已经记录在案，不许翻供！”

李时等说dao：“决不翻供！”

晋王朱求桂站在阶下，仍旧咬定以前的供词，说这个少年他不认识，确非真太子。太子又驳辩他说：

“他虽是太祖皇爷之后，可是已经隔了十一代，封在太原，并未进过北京皇gong，如何能质证我不是太子？”

晋王说：“我在liu贼军中见过太子，模样并不像你这样。太子已经死于luan军之中，绝不是你，你是假的。”

太子说：“在liu贼军中，我们并没有拘押一chu1。去山海关路上也不在一起，没有说过话。你即便远远地望见我，不一定看得清楚。我是gen本没有看见你。你因为贪生怕死，昧着良心，说我不是太子。就凭你这行径，岂peizuo太祖高皇帝的后代么？昨夜我梦见大行皇帝，让我不要辱没列祖列宗，说dao：‘你父皇已经shen殉社稷，yan望着你能够苟且偷生，日后恢复江山。如今看来已经不可能了。要死死个光明正大，不可污了你的太子shen份。’朱求桂，你以为我怕死么？”

晋王一时无言辩白，满脸惭愧，低下tou去。满洲尚书命将今日chu证说太子是真的人全都下在狱中，停止审问。

摄政王多尔衮急于要将“假太子”定案，以便结束这个在汉人中十分mingan的问题，所以第二天上午，又在原chu1审讯此案。昨日的一干人证重新提到大堂。

又像昨日一样，钱凤览一个一个地问了姓常的太监、锦衣卫指挥李时和那十名在东gong侍卫的锦衣旗校。这些人都一口咬定太子是真。然后，钱凤览又问了其他一些人。有的仍然说太子是真；也有人为要保住xing命，改了供词，吞吞吐吐地说太子是假。吴达海一看这样不行，就要钱凤览间旧日的东gong太监杨玉，因为杨玉昨日已经昧着良心，质证太子不真了。钱凤览命将杨玉提到面前，问dao：“你是杨玉？”

“我是杨玉，一向在东gong服侍太子。”

“昨天你说太子是假，今日要说实话。太子究竟是真是假，你必须说清。倘有不实，定将严加治罪。”

杨玉忽然大声说：“钱老爷，昨天我说的不是真话，今日我要实说了。”

钱凤览说：“好，你实说吧。”

杨玉说：“太子是真，丝毫不假。”

他的声音很大，理直气壮，好像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堂上和堂下的人都大吃一惊；立在二门内外的士民们不禁小声叫好。有人说：“这倒是个有良心的太监。”还有人说：“像这样的人，死了也是有正气的ying骨tou！”满洲尚书吴达海向杨玉恨恨地看了一yan，轻轻地骂了一句：“该杀！”钱凤览继续问dao：“杨玉，你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