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凭着半生的戎ma生涯，百战经验，李自成对大顺军已经缺乏战斗力的情况心中清楚，所以他匆匆地退chu襄yang，驰往鄂中。但是他希望留下一支士气较好的bu队，凭借襄yangjian城和chun汛开始到来的滔滔襄江，能够将清兵阻止十天以上，使他有机会在江汉平原的富庶州县短期停留，征集粮草，看一看左良玉在武昌的动静，再作计较。如今他完全chu1于十分不利的被动局面，前有左军，后有清兵，只剩下荆州和承天两府是他暂时可以回旋的余地。

为着要进行最后挣扎，李自成派遣郝摇旗、袁宗第和刘芳亮率领一bu分人ma由襄yang南去，占据荆州，经营上游。他同niu金星、宋献策、顾君恩以及心腹大将刘宗min等秘密商议，决定在目前情况下不同左良玉进行大战，争夺武昌。倘若清兵越过襄yang穷追，就命占据荆州一带的人machu兵牵制，他同刘宗min率领主力bu队和妇女老弱以及辎重，从沙市和仙桃镇一带渡过长江，进人湖南，使清兵与左军互相厮杀。为着荆州和夷陵形势重要，他命niu金星、niu-父子将襄yang防务bu署完毕之后，赶往荆州。niu金星以丞相之尊坐镇上游，喻上猷和niu-作他的辅佐。喻上猷已经随袁宗第先走了。李自成快到承天时候，得到niu金星的飞ma奏报，说他谨遵圣谕，已经过了宜城，等候niu-一到，便一同奔往荆州。

李自成到达承天城内的这一天，天气晴朗，十分暖和，连日的yin云消散了。在城郊附近，他看到了许多盛开的李hua和快开败的桃hua，还有许多他叫不chu名字的杂hua。空气中飘dang着hua香。各zhong鸟儿，有的是百灵，有的是画眉，都在树林中歌唱。特别常见的是黄莺，在柳树间穿来穿去，十分快活。在池塘和小溪中，也有鸳鸯成对地游泳，小鱼在浅水中游来游去。这一切在陕西和中原都不多见。但李自成的心情依然烦躁，而且灰暗，与南方的chun景很不调和。他决定在这里休息几天，等候袁宗第和niu金星父子到荆门以后的消息。

休息了两三天，ti力得到了一些恢复。前些日子，由于鞍ma劳顿，加上为军国大事苦恼，睡眠少，这给他的shenti很大折磨。他今年才三十九岁，因为一年来的挫折，从心情到外貌，都已比往日苍老多了。

第四天，忽然接到袁宗第从前往荆门的路上派来飞骑禀报，说niu丞相仍然停留在宜城附近乡间，等候襄yang府尹niu-；不日前来荆门。他忽然改变主意，希望niu金星不再去荆门而到他的shen边来，以便随时顾问。于是赶快派官员带领骑兵往宜城一路迎接。可是他们却没有迎到丞相，不知丞相父子何往。这派去的官员从宜城又向襄yang探询，一直到襄yang城附近，不能再往前走。不料丞相父子竟然踪迹全无，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李自成得到禀报，心中大惊。从西安到襄yang，大顺的重要文臣，如宋企郊、张遴然等一二百人陆续逃走。如今倘若niu氏父子逃走，大顺朝文武大臣就完全人心涣散，无法维系。李自成虽然十分气愤，但tou脑还算冷静，他严令左右亲信不许将这一消息外传，同时立即命刘ti纯率领五百骑兵chu发，连夜奔往宜城和襄yang一带继续寻找丞相。他猜想niu金星父子是被背叛大顺朝的乡勇或乡宦捉去，藏在山中什么地方，或者已经杀害，或者等候清兵来到时献给清兵。他对刘ti纯说：

“你只要打听到丞相消息，就赶快将他接来，告他说我shen边不能一日没有他，他不必往荆州去了。倘若你们无力救他，可火速派人回奏，我要派几千jing1兵前去，一定要救他回来。”

李自成在承天苦苦地等候了六七天，直到刘ti纯回来，告诉他niu金星父子沓无踪影，他才断定他们是背叛他逃走了。他恨恨地顿脚骂dao：

“shen为丞相，背君潜逃，忘恩负义，抓到后决不饶他！”

这时刘ti纯跪在地上，刘宗min、宋献策、顾君恩坐在下边，没有人敢说一句话。而宋献策和顾君恩更害怕皇上疑心，几乎连呼xi也停止了。

李自成又向刘ti纯问dao：“二虎，你是个细心人，所以我差你前去。你想，奇怪不奇怪，niu金星shen边有很多亲兵和仆人跟随，niu-shen为襄yang府尹，自然也有众多仆人和亲兵相随，加上他们的眷属、亲戚和门客，至少有二三百人，还携带着一大批金银细ruan，少说也需要十来匹骡子驮运，如何能逃走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有留下来一点儿蛛丝ma迹？”

“是的，陛下，在宜城境内，直到襄yang城外，臣都找遍了。chu1chu1向百姓打听，都说不知daoniu丞相父子的行踪。”

“是不是他们暗回襄yang城内，投降了胡人？”

“襄yang留有我军的得力细作数人。臣派人进人襄yang城内，询问城内细作，也说没有听说niu丞相投降的事。”

李自成叹口气，又问dao：“可听说郧yang和均州方面有什么消息？”

“传说王光思兄弟已经投降了胡人，看来是真。”

“如今皇后的行踪…一点都没有听到么？”

“没有。”

“胡人有什么动静？”

“胡人到襄yang的已经有两三万，后边还有很多后续bu队。yan下他们正在征集粮草、船只，很快就要从水陆两路追赶我军。”

李自成挥手使刘ti纯退chu，然后对刘宗min、宋献策、顾君恩三人说dao：

“就赶快an原计划行动，不可耽误了。前天白旺见我，他很想我将他留在德安，与敌人周旋，牵制敌人。我同意了他的主意，cui促他即回德安，依计而行。今晚我军就要离开承天，水陆齐下，不作声张，使左良玉措手不及。捷轩，你率领这支大军，先到潜江与沔yang之间待命。君恩，你是承天人，又在沙市住过，对鄂中和荆江沿岸的地理熟悉，不要离开汝侯左右，以便随时策划。”

顾君恩虽然听到niu金星父子逃走，已经在心中另有打算，但是赶快回答说：“微臣dao旨，决不离开汝侯左右，以备随时咨询。以微臣愚见，不妨先遣一支人ma渡过荆江，占据要害之地，以作江北大军后盾，好与胡人周旋江汉之间。”

“你说得很是，务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