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来献策与刘宗min率领数万人ma先进了武昌，过了三四天才迎接大顺皇帝进城。李自成在四月初进人武昌的时候，武昌几乎是一座空城。城内外除驻扎着大顺将士外，几乎再没有什么别的人。前年chun天左良玉的人ma第一次洗劫武昌东下，武昌的元气已被破坏殆尽。没有死于兵tang的百姓大批逃往乡下或鄂南山中。后来有一小bu分人回到城里，还有一bu分则或依靠bu队zuo些小买卖为生，或在luan世年tou同bu队拉上关系，混点差事。武昌城里刚刚恢复了一丝活力，左良玉的人ma就再一次全军东移，于十天前席卷而去。那些与左营有关系的人都跟着走了；同左营联系不多的人又纷纷往乡下逃了。人们一则害怕李自成的人masao扰，一则怕清兵来到，武昌一带会成为战场，所以凡是有力量逃跑的人都尽可能跑得远一点，因此上不但武昌城差不多成了空城，就连隔江的汉yang镇也不例外，稍微殷实一些的商铺都已被抢光，人也逃得不知去向了。

李自成进人武昌之后，将没有烧毁的总督署作为驻跸所在，照例称为“行gong”此时文武大臣中常留在他shen边商量机密事的只剩下刘宗min和宋献策了。文臣中喻上就跟袁宗第在一起，现尚在荆门一带；顾君恩则奉刘宗min之命协助刘芳亮在黄冈一带bu署军事，以牵制满洲兵使之不能直攻汉yang和鄂东。但有消息说，此人已于数日前不知去向。武将里原来日见秀也参预密议，只因为退chu长安时他没有遵照李自成的谕旨将带不走的粮食烧毁，结果几乎全被清兵所得，以致受到李自成的严厉责备，从此他的心中很不自安，而李自成也很少使他再参预密议了。

到武昌的第二天，李自成带着刘宗min和宋献策，骑ma登上蛇山，观察形势。从大前天起，也就是李自成进人武昌的前两天，宋献策先来到，就在城东洪山一带bu署了重兵。今日天气晴朗，李自成立ma蛇山高chu1，看见洪山一带已经有许多旗帜，隐约地有军帐和ma群。从洪山到武昌，几座小山上也驻扎了人ma，正在修筑营垒。宋献策明白李自成心中十分忧虑，便故意面带笑容，用ma鞭指点着，－一告诉李自成这些小山和湖泊的名字与地势，然后说dao：

“陛下请看，倘若满洲人从别chu1渡过长江，从陆上进攻武昌，那么这些大小山tou便都是武昌城的天然屏障。只要鼓舞士气，加上指挥得当，凭借这些山上山下的jian固营垒，大东门和小东门就完全可以固守。陛下请看，从洪山往东，山势连绵不断，形势甚佳。正如苏东坡在《前赤bi赋》中所写的：‘西望夏日，东望武昌，山川相缨，郁乎苍苍。’请陛下宽心，此地必可jian守。当然，上liu的金口，下liu的鄂城、华容、葛店等chu1，都需要派兵设防。这些吃jin的地方，臣昨日已经同汝侯商议好，分派了将土前去守驻。”

李自成说：“袁宗第从荆州撤退下来的人ma，先toubu队今日可来，明日大bu队到齐以后，也可以布置在大小东门外边，与摇旗一起协防。”

刘宗min说：“不必了。这一带已经bu署了郝摇旗和田玉峰的人ma，an人数说不算少了。汉yang很重要，那里的兵力尚嫌不够。我同军师的意见是命袁营驻军汉yang，那里现有的一万人ma也归他指挥。请皇上斟酌，好事先派人去迎接袁营，将皇上的决定传谕汉举，就在汉yang靠岸。”

李自成点点tou：“就这么办吧－－走，我们到蛇山那tou看看去。”

他们来到蛇山西tou，下了ma，站在濒临大江的黄鹤矶上。这里，gui山和蛇山东西对峙，锁住大江，bi1得江水向东北奔liu如箭。阵阵微风西来，江涛拍打着突chu江心的黄鹤矾，澎湃作声，银se狼hua四chu1飞溅。

李自成过去只是素闻武昌的地理形势如何好，如何重要，今日亲上黄鹤矶，放yan一望，不能不为之惊叹：

“太好了！果然是山川险固，控扼南北！”

然而，他又立刻在心中想到：要jian守此地，恐非易事啊！军粮已所剩无几，人ma也无法补充。况且潼关那么险要尚不能守，何况此地？他想着这些不利情况，脸上不免liulouchu忧郁神se。

宋献策自然也有同样的忧郁，但是他总想促使李自成重新鼓起当年那zhong奋发有为、百折不挠的jing1神，率领众将士在此地破釜沉舟一战，挫败敌人锐气，争取chuan息机会。他shenshen知dao，倘若再败，退chu武昌，就可能溃不成军，大顺朝就彻底完了。所以他尽量摆chu一副从容的姿态，用同往日一样老谋shen算的语气说dao：

“陛下请看，这就是大别山，俗称gui山，又称鲁山…”

“鲁山？”

“相传三国时候鲁肃曾在此驻军，山半腰至今留有鲁肃墓，还有一座鲁肃庙，所以大别山又称鲁山。”

“原来如此。”

“这山并不大，倒是名气不小。山也不险峻，可是因为濒临大江，与蛇山东西相峙，故在军事上十分重要。要封锁长江，使下游水师不能通过江面，必须以重兵固守大别山。大别山不仅如长江锁钥，也是控扼南北的咽hou…”

接着，宋献策又进一步说明大别山扼守南北的形势：大别山下只有一条路，近chu1则小山和湖泊星罗棋布。守住了大别山，就截断了南北来往之路。大别山下自古就是战场，有些历史名将就败于大别山下…

说到这里，宋献策突然停住，因为“败于大别山下”一语chu2动了他的心思，他猛然意识到此时此地对大顺皇帝说这些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他有些心虚地看看李自成，见李自成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映，他才稍稍放下心来。就在这时，李自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