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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太平路(2/3)

一天天的逝去,寒霜和残暴的狂风不时袭击着太平的心。把他的天真走了;把他的调没了。他变得非常的内向,非常的木讷,非常的少言寡语。

“我,才不是,你家…”太平极力的争辩着,但又有什么用呢?小伙伴都没有站到他这一边。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他到从来没有过的孤立、空虚。他的脸憋得红红的,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其他孩一哄而散。

—”孩们起哄了。

他觉得,说自己的家,大家肯定会看不起他,不说是不行的。所以,每当老师问他家的时候,他总是糊其辞,偏偏老师听不请,还要问第二遍,叫他真是不好意思。说一回,他的脸就会红涨半天。好几天神都振作不起来。最使他满意的是有一次报名时,那老师竟然只问了问他的年龄,悄悄的在他那表的栏中填上“地主”二字。这个老师是万老师,可惜他在文革中被人打死了。但是,太平对万老师的恩情终不忘。

陈太平小学毕业,就糊里糊涂失学了。那时候正是一九六七年,红卫兵他当不上,学也上不成。他心里很是难受。当不叫他上学的时候,他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他一个人跑到一个枣树林中,碰巧遇到一个与他同样命运的同学,俩人心照不宣的,算是打了个招呼。林中的小鸟喳喳的叫着,显得幽静而好。俩人相互逗着,轻轻的微风好像散了他们心中的烦闷,玩着玩着就觉得没有什么不痛快的了。他们看到树上的枣已经成熟,就相互使了一个,说:“上树吃枣。”他们好像比赛似的爬上了树。他们专拣大的、红的吃。一边吃,一边相互攻击着。这一下,把什么都忘了。

那时候也真奇怪,一个学生,一个学期就要填写几次表,不知都是什么用的。反正叫太平怕怕的,为了这事,他也曾产生过不再上学的念。还梦想自己家的成分突然变好了。有时,他也恨父母,可父母又该恨谁呢?他的父母的父母不是因为贫穷才被卖到陈家的吗?他有时也恨自己,自己实在不应该托生在这样的家中。可是,这是一个人能够选择的吗?为此,他也曾想到过自杀,甚至想到要报复那些曾经小看过他的人,或者欺负过他的人。说,小孩儿玩耍打斗,本来没有什么,谁输谁赢都没有关系。可是,就因为太平家是地主成分,当别人的孩回家告状的时候,他们家的大人立刻就会找来,非叫把太平打一顿不可。又时候在外边太平就挨了别人的打。回家后也不敢言传,只得忍气吞声。因此,太平幼小的心灵上就被压得变了形。

一株幼芽,在他正在风和日丽的天气中生长之际,被无故来临的寒霜打了,该是怎么样呢?他又向谁求救呢?谁又是他的保护人呢?幼苗离不开分,幼儿离不开母亲。无限的痛苦、委屈,一个劲儿的在母亲边发。可是,妈妈也是无可奈何,只有用泪去洗儿心里的创伤;只有用泪的温良去温冰凉的心。用抚摸,用亲吻,想尽办法,千方百计的去保护儿,安。那是慈母的情的自然,而更多的泪却汩汩的往心里

在成分问题上,他有着神经质的。不是谁只要提到“地主”这两个字,他就觉得耳,坐立不安。更使他难堪的是每学期上学报名,这好像是一难以超越的障碍,即使是叫他很重很重的活,也不愿意来学校报一次名。因为老师要问他的家,而且是当着许多同学的面。他觉得自己好像变得非常的渺小,几乎叫人看不见。要是真的看不见还好了。可是,真真切切的是站在众多的老师和同学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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