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雨如晦 第一节-第十节

第一卷立ma横枪篇第十章风雨如晦第一节

征北大将军李弘于四月中赶到雁门郡的ma邑大营，同行的还有四营两万人ma。李弘命令颜良统帅此四营，下设王当营、陈好吴雄营、高顺李云营、丁波的战场营。调张郃为虎贲营统领。从雁门郡chu发开始正面攻击的大军人数增加到了九万四千人。

此时长城以内只有两万人ma，鲜于辅和张燕各领一万兵。鲜于辅带着樊篱的一营人ma驻守晋yang，张燕带着孙亲的一营人ma驻守在太原和上党两郡，于氐gen和彭烈率bu驻守句注要sai并负责给大军押运粮草。鲜于银率一营人ma去了西河郡。

李弘入驻大营后，立即向各bu发chu了北上攻击命令。阎柔颜良各自率军从东面分左右两路向定襄郡的郡治善无城发起了攻击。玉石从西面沿黄河北上，领军向骆县、桐过两城发起了攻击。庞德率黑豹义从营jin随在玉石大军后面予以策应，张郃率虎贲营jin随在颜良大军后面给征北大将军军开dao。

四月上，高览和雷重率五千人ma赶到了河yin城，文丑率五千人ma赶到了距离河yin城以西六十里的羽带原。两支军队在黄河南岸扎下了连绵数里的大营，竖起了徐荣麴义杨凤赵云刘豹五支大军的战旗，同时间，数十万民夫日夜向两个大营里运送粮草辎重，zuo足了九万大军云集黄河南岸即将开始渡河攻击九原城的架势。

原驻守河yin城的匈nu铁骑在刘豹的带领下迅速南下赶到度辽水会合徐荣的大军。四月中，徐荣尽起大军向沙南城方向前进。(沙南城位于河tao地区的东端，是黄河转弯的地方。黄河河dao从此chu1开始由南北方向转为东西方向。)他准备在玉石的大军拿下桐过城继续北上之后，率军渡河攻打对岸的箕陵城，和玉石的北上大军形成东西夹击之势。拿下箕陵城之后，北征大军就分成了东西两路，齐tou并进攻打云中，到那时，胡族联军就要面对将近二十万庞大军队的凌厉攻击了。

胡族一直以为汉军的攻击时间不是五月就是八月，他们没想到汉军会把攻击时间提前到四月中。虽然提前受到了汉军的攻击，但胡族联军并没有惊慌失措，他们的军队早在三月中就已经发动了对汉军的攻击。将士们一直chu1于临战状态，他们所要zuo的也就是改变作战策略而已。他们把利用小gu军队sao扰xing进攻改为了以jian守城池和草原游斗相结合的方法，争取最大限度地迟滞汉军的攻击速度。胡人不习惯守城，他们喜huan在草原上像野狼一样四下游戈，喜huan神chu鬼没地突袭，喜huan诱敌shen入然后再以优势兵力围而歼之。但现在他们面对数量极为庞大的汉军军队，突袭围歼的办法都难以奏效，他们只能模仿汉人的作战方法，以jian守城池来阻碍汉军前进的脚步，争取jian守到六月雨季，把汉军活活拖垮。

目前大汉国国内的形势非常严峻，内有皇统之争，外有灾患叛luan，国库空竭，百姓liu离，wu费匮乏，gen本不适合chusai作战。大汉国皇帝之所以要在这个时候qiang行发动chusai作战，目的是为了在皇统争斗上取得绝对优势。一旦皇统确立，chusai作战是否还要继续下去就很难说了。

皇统之争最后无论由谁胜chu，用何zhong方法胜chu，毫无例外都要造成国力的极大损耗。qiang大的匈nu人当年为了争夺大单于之位造成了南北分裂，结果匈nu人由qiang转衰，从此失去了争霸大草原的实力。鲜卑人去年了争夺王位各bu大打chu手，实力减损，檀石槐历经数十年打下的江山转yan就要分崩离析了。汉人看样子也好不了那去。大汉国历经六年的战luan之后已经风雨飘零，大厦将倾，而大汉国的天子却置国家社稷的安危于不顾，在国家摇摇yu坠之际发动皇统之争，其结果不言而喻。

须卜骨都侯和拓跋锋等胡族首领gen据从各方面得到的消息综合分析之后，一致认为大汉国的皇统之争已经到了剑ba弩张的地步，洛yang局势一chu2即发，很可能要爆发连场内luan。大汉国政局不稳首先就要影响到chusai作战的汉军士气和军需粮饷，然后这些汉军将士将迫于国内形势不得不撤回长城。如此一来，sai外危机也就烟消云散了，而汉军要想再次chu击sai外，恐怕要等很漫长的一段岁月了。

胡族首领认为，如果草原上的雨季在六月中的时候如期来临，那上半年的战事也就基本结束了。在将近两个月的jiao锋中，胡族联军只要把汉军jian决挡在五原郡之外，把战场牢牢固定在云中郡的草原上，那么雨季来临后，汉军也只有退回定襄郡jian守，而胡族联军的目标也就完全实现了。至于雨季之后形势怎么发展，他们也无法估猜。在他们看来，最坏的结局也就是暂避汉军的锋芒，完全放弃yin山以南的所有土地撤回大草原。

但撤过yin山，须卜骨都侯和旭葵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他们的各bu族在战败后，是继续追随他们撤到yin山以北还是选择投降汉人留在yin山以南？这个问题其实很容易回答，大bu分族众都会选择留下来。翻过yin山是鲜卑人的国土，他们迟早都要被凶狠的鲜卑人一口吞了，成为鲜卑人的nu隶，过上牲畜一般的日子。而投降大汉人，他们的日子要好过无数倍。几百年来的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贵族首领们无法欺骗他们的族众。

北疆四郡如果被汉军收复，匈nu人和东羌人就失去了生存的领土，他们的族众虽然可以投降大汉国继续在这片草原上活下去，但他们这些贵族首领未必能得到大汉皇帝的赦免，尤其是那些匈nu叛军。须卜骨都侯和旭葵心里都很清楚。如果他们仅仅带着几万铁骑撤过yin山，势必要沦落为拓跋锋的bu属，而他们的士卒也会随着时间的延长纷纷逃回家园，等待他们的结局将非常悲惨。除非他们ma上再打回来，但他们失败之后，财产族众尽失，已经无力再打回来了。

同样的，北疆四郡丢失，匈nu人和东羌人战败，鲜卑人拓跋锋随即也就失去了匈nu人和东羌人这两个盟友，他也就完了。他现在实力亏损ju大gen本无法和大草原上的其他诸bu抗衡。所以，如今sai外的形势非常明显，匈nu人东羌人鲜卑人只有jinjin地抱在一起誓死奋战，否则大家都完dan。

为了生存，胡族联军要和汉军死战，要把汉军挡在草原之外，要掌握战场上的主动，否则，将来大汉国内bu即使chu现了有利于sai外胡族的形势，他们也无法继续占据北疆四郡了。胜利不是靠老天爷的赏赐和运气就能得到的，要靠自已的努力和奋斗。

为此，须卜骨都侯等胡族首领经过很长时间的商议，定下了jian决阻击汉军进攻，大量杀伤汉军兵力的作战策略。他们打算在大战初期应该利用定襄郡的复杂地形和jian固城池阻击汉军进攻速度和损耗汉军的兵力，等到汉军越过定襄郡进入草原之后，胡族联军则集结兵力，利用铁骑的优势寻找机会痛击汉军，并趁机打击汉军的粮草运输。

迎战汉军的主要策略定下来之后，胡族首领为兵力bu署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争论的重点就是汉军bu署在河南一带的徐荣麴义杨凤赵云刘豹的八万六千大军将向哪个方向攻击。

一zhong意见认为徐荣所率的汉军会qiang行渡河，直接北上攻击五原，占据yin山要隘，切断胡族联军的退路，和正面攻击的汉军主力形成东西夹击之势，合围胡族联军。须卜骨都侯就持这zhong观点，所以他jian决要求重兵驻守黄河以北的数座城池。

一zhong意见认为徐荣所率的汉军如果要qiang行渡河，必然要付chu惊人的代价，而且他渡河之后还要qiang攻城池，这时汉军立足不稳，会迅速被胡族联军歼灭于黄河北岸，极有可能全军覆没。以李弘的用兵习惯，他不可能无视将士的生命chu此下下之策。

白ma铜认为，徐荣所率的汉军之所以集结于度辽大营，是因为这些军队有一bu分本来就是驻守在度辽水的度辽营和驻守在长城要sai的风云铁骑营和武骑营整军后改编的，还有一bu分是由驻守在离石城大营的黄巾军改编的，他们选择距离军队最近的度辽营集结，无非就是为了节省ti力和粮草。白ma铜说，徐荣的主攻方向应该是从沙南城方向渡河到箕陵，再由箕陵进入云中郡。他在东路汉军的pei合下，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渡过黄河，然后他和李弘的主力大军会合，这样汉军至少可以集结二十万的绝对优势兵力从正面向我们攻击。所以白ma铜jian决要求在云中一带bu署十万大军阻击汉军。

双方争执一段时间后，须卜骨都侯的意见逐渐占据下风。汉军有二十万大军，而胡族联军想尽一切办法也就勉qiang凑齐了十五万人，在兵力上占据明显劣势。如果再分兵阻敌，极有可能一战而败。但须卜骨都侯是大单于，他的意见不能不尊重。拓跋锋后来想了个折中的主意。在徐荣没有渡过黄河会合李弘的大军之前，须卜骨都侯和旭葵率六万大军沿黄河数座城池和yin山各chu1要隘设下重兵，以防不测。一旦汉军二十万大军全bu聚集到了云中一带，驻守五原各城的军队则飞赴云中战场集结，以最qiang悍的兵力迎战汉军。

这个计策随即得到了众人的同意。

须卜骨都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向河yin、mei稷一带派chu了大量匈nu斥候。不久，从各zhong渠dao搜集到的消息充分证明他的判断是错误的。徐荣的主力已经赶到了沙南城准备渡河进入云中郡会合李弘了，而汉军在河yin城和羽带原所建的两座汉军大营里各自只有五千兵，gen本就是虚张声势，至于运到两座大营里的粮草辎重更是一场骗局。有匈nu斥候冒充民夫混进运粮队伍里惊奇地发现民夫们早上把粮草辎重运进营帐，晚上却又把它们拉了chu来。两座大营远远看上去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但其实里面都是空的，除了民夫和一万防守士卒，什么都没有。

汉军这么zuo的意图显然是为了欺骗胡族联军，诱使他们在五原驻守重兵以减少汉军在正面战场上的攻击阻力。

玉石率军由武州急速赶到骆县，率先she1chu了北疆大战的第一箭。

铁钺和雷子各自率bu在东西两门发起佯攻，徐晃和燕赵率营攻击南门，何风和潘塔率营攻击北门。狂攻一天后，大军损失较大，但玉石命令各bu不要休息，连夜再攻。

何风手下一个军司ma重伤阵亡，这给了何风极大的刺激。他an捺不住悲愤的心情，提刀就冲向了杀声震天的城墙。他的几个亲卫没有拦住，只好跟在后面冲了上去。正在攻城的将士们看到校尉大人亲自cao2刀上阵，无不士气大振，吼声如雷，奋勇向前。何风顺着云梯tiao上城楼，一口气连杀七人，ying是撕开了匈nu人的防守，象利箭一般钉上了城墙。“兄弟们，杀上去，杀上去，拿下城墙…”

随后跟进的突前汉卒被何风的悍勇所激励，大家舍生忘死，呼啸上前，挡者披靡，撕开的缺口随即越来越大，更多的汉兵趁势涌上了城墙。匈nu人毫不犹豫，立即投上了后备援军，双方在狭窄的城墙上杀得血rou横飞。

正在城下指挥的潘塔看到城墙上的汉兵被匈nu人杀得步步后退，血淋淋的人tou和残肢断臂像下雨一样坠落城下，不禁气得睚眦yu裂，一跺脚，怒吼一声，带着一百亲卫兵象飓风一般冲上了城墙“杀，给我杀死这些胡虏，杀死他们…”

一个校尉，一个都尉，两个悍不畏死的主将先后带兵冲上城墙，这极大的鼓舞了攻城将士的士气，惊雷般的杀声顿时冲天而起，激烈的血战霎时分chu了高下。匈nu人无法抵挡汉军凶猛地攻击节节败退，继而死伤累累，防守瞬间崩溃。

何风浑shen浴血，怒目圆睁，用尽全shen力气一刀剁下了匈nu千长的tou颅，接着飞起一tui将那jupen血的无tou躯ti踢下了城墙“兄弟们，杀下去，打开城门，打开城门…”

半夜时分，骆县被收复。

玉石在一群亲卫的簇拥下，大步走进城内。何风和潘塔急忙迎了上去。

“打得不错。”玉石笑dao“这chusai第一战的首功是你何疯子的。”

何风神情黯然地说dao：“大人，我们损失太大了。”

“我知dao，但我们需要速度，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不惜一切代价打进云中。”玉石挥手说dao“带着bu曲立即chu城休息，明早chu发。”

桐过城位于黄河岸边，距离骆县八十里。

玉石率军于黄昏时分到达桐过城，于第二天黎明开始了进攻。这次由何风和潘塔率bu从南北两个方向佯攻，铁钺和徐晃带两营人ma主攻桐过城的东城门。两营人malun番攻城，lun番休息，通宵达旦的，一刻不止。第三天中午，徐晃带着亲卫兵杀上城楼，成功夺下桐过城。

玉石的两万兵在qiang攻骆县和桐过城后，已经斩首两千级，夺两城，战果非常大，但他们的损失也很惨重，死伤将近五千人。

玉石指挥大军ma不停蹄，沿黄河北上一百里，再攻云中郡的箕陵。此时在箕陵对面，黄河以西的沙南城外，徐荣已经率领大军扎下大营，正在zuo渡河准备。

箕陵有匈nu重兵驻防。胡族联军知dao箕陵能否守住，能守多长时间，直接关系到此次大战能否jian守到雨季来临，所以他们让且渠(匈nu中级军官)农牯率三千匈nu兵jian守箕陵。

玉石对四营主将说：“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拿下箕陵。”

铁钺犹豫了一下，说dao：“大人，大军六天内行军近三百里，连攻两战，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了，如果再这样打下去，我们的损失将非常惊人。大人，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急于攻城？难dao不能等几天？几天后，徐大人的大军在我们的掩护下至少可以过来两万人，这样我们就有绝对优势兵力攻打箕陵了。”

徐晃也劝dao：“大人，距离草原上的雨季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十几万大军一路狂扫过去，完全可以打到yin山脚下，我们有必要化这么大的代价抢攻一座小城吗？”

玉石沉默不语。赵云的行踪是个机密，除了征北大军的统军将领和府内高级幕僚没有人知dao他早就不在徐荣的大营了。现在河对面的汉军大营里虽然还飘扬着赵云的战旗，但那只是恒祭带着几千骑兵在冒充。此时赵云大概已经打下了朔方郡的郡治临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