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于氐根从正面攻击云亭,命令彭烈和都尉杨意领五千精兵从侧翼攻击云亭。张燕要求他们务必拿下云亭,以便大军迅速北上攻击公孙瓒。
“杀…”前方战场上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巨响,于氐根的大军高声欢呼着,象潮水一般越过了幽州军的最后一道阻击阵线。
张燕大喜,纵马扬鞭,大声叫道:“走,我们上云亭。”
从云亭上向下望去,战场上杀声震天,混乱不堪。北疆军分成数支长龙,正在分割包围溃不成军的幽州军。
“急报大将军,黄昏时分,我们将赶到开鲁亭。”
“传令于氐根、彭烈,云亭战场的善后由他们负责。”
“传令杨意,立即撤出战场,随我杀往开鲁亭。”
战鼓擂响,张燕一马当先,带善五千尚未出动的预备大军沿着战场边缘,急速北上。
战场上,杨意指挥本部兵马逐渐撤出战场,准备随后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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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开鲁亭。
李弘和麴义吸取了界桥大战的教训,为了有效阻止幽州军和自己打消耗,他们把黑豹义从营和穆斯塔法的五千乌拉尔山铁骑营放在了大军的左右两翼。当幽州军步卒冲过密集的箭阵后,两翼铁骑随即发动,以配合步卒展开攻击。
北疆军的这一招非常奏效,给了幽州军沉重一击。
公孙瓒马上改变了攻击阵势,把幽州铁骑也放到了左右两翼。当幽州军步卒发起攻击时,铁骑随后出动,和北疆铁骑展开凶猛缠斗,以阻止他们支援北疆步卒。
李弘身先士卒,带着黑豹义从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正面对决。双方势均力敌,杀得天昏地暗。
麴义只有九千步卒,虽然武器精良,但大军元气大伤,无法发挥正常的战斗力。麴义断然下令撤退。
麴义和朱穆的意思是直接撤回界桥,凭借清河之险挡住公孙瓒,等张燕大军到来后,双方前后夹击,但李弘坚决不同意。李弘一定要在清亭和公孙瓒再战一场,以消耗公孙瓒的铁骑,把公孙瓒打得不能动弹为止。
北疆军一口气退出十里,到清亭才停下脚步。这时,从界桥赶来的那个队率送来了界桥失守的消息。李弘和麴义等人大吃一惊。李弘懊悔不迭,早知道公孙瓒今天里应外合,要全力突围,昨天就不应该让刘冥离开开鲁亭,去会合赵云攻击避风亭的青州军。如果战场上多了刘冥的五千铁骑,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朱穆安慰了李弘两句。战局千变万化,出现失误很正常。现在就看张燕的大军能不能及时赶上来了。只要张燕能赶到,公孙瓒今天就死定了,出现在界桥的那支幽州军也休想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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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清亭。
大军立即依据清亭地势开始设阵,准备阻击公孙瓒突围。
这时,斥候急报。一支幽州军从界桥方向杀来,距离清亭只有五里。
李弘和麴义难以置信。这支悄悄跑到北疆军后面的幽州军趁机夺取界桥已经非常幸运了,难道他们还意犹未尽?还要帮助公孙瓒突围?
“厉害,是条汉子。”麴义不由脱口赞道“公孙瓒有这样的部下,怎能不纵横天下?”
“来的是谁?你看到他们战旗了吗?”李弘敬佩地连连点头“我北疆之地,最多的就是这等一往无前的悍将。”
“战旗上是个刘字。”斥候回道“公孙瓒手下大将除了刘备,好象没有人姓刘了。”
李弘愣然,随即想到什么,急忙俯身看向地图“云天,公定,我们中计了,避风亭那里,可能是一座空营。”
麴义和朱穆听到“刘备”两个字也是暗自心惊。再听李弘一说,顿时恍然大悟。
“田楷和刘备的援军绕到了我们后边。”朱穆吃惊地说道“这么说,避风亭和磐河的援兵都是诱敌之计了?”
“如果刘备是前军,田楷的大军在后面,那么今天这一战…”麴义看着地图,突然气得猛地凌空抽出一鞭,大声吼道“张燕,张燕的大军在哪?”
李弘抬头看看愤怒的麴义,摇手说道:“云天,不要着急,飞燕马上就会来,我们还来得及。”接着他问朱穆道“公定,今天大军伤亡多少?”
“还没有具体数目。”朱穆说道“不过,据各部的初步禀报,步卒应该有两千的伤亡,铁骑大概也有近千,能作战的兵力大概在一万五千多人。现在我们遭到幽州军的前后夹击,以一万五千人的兵力,想把公孙瓒牢牢地困在清亭以南,难度很大,除非…”他手指南方,无奈地说道“除非张燕大人立即赶到清亭参加参战,否则我们只能任由公孙瓒成功突围了。”
“打吧,还犹豫什么?”麴义说道“大将军在这里指挥阻击公孙瓒,我带人去阻击刘备。我倒要看看,这个刘备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云天…”李弘站起来,伸手拦住了麴义“你等等…”
李弘低着头,在山坡上来回走动,心中委决不下。
现在如果不惜代价全歼公孙瓒,那么大军在幽州军的前后夹击下,伤亡将非常惊人,即使张燕能及时赶来,也很难阻止幽州军的疯狂攻击。人看到了活路,就象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岂会轻易松手?公孙瓒看到援军来临,会发疯的。另外,刘备出现了,田楷是不是就在界桥?到了晚上,如果田楷也杀到了,自己的大军被夹在中间,那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公孙瓒的攻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