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节-第五十节

第二卷luan世豪雄篇第十章问鼎中原第四十六节

七月上，关中冯翊郡，高陵城。

清晨，西凉军撤进高陵城休息，为避免军心动摇，杨秋、韩翼等人决定密不发丧，对大军将士隐瞒韩遂阵亡的消息。

韩翼jin急召集西凉诸将议事。杨秋在大堂上没有看到ma超，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韩遂的突然阵亡，让西疆的局势变得非常复杂。

过去西疆各zhong各样的矛盾都被韩遂凭借自己的个人威望和才智qiang行压制下去了。但现在他不在了，西疆所有的矛盾即刻暴lou，而且随着郑白渠大败，西疆军陷入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机，这些矛盾随时都有可能被激化和爆发。年轻的韩翼果然如韩遂所料，在这个危急关tou不但不竭尽全力团结西凉各bu将领，鼓舞大军士气，以确保西疆大军能安全、全bu、迅速地撤回西凉，反而把自己和ma超的矛盾公开化，蓄意制造和激化矛盾。

韩翼这样迫不及待地乘着ma超shen负重伤，实力丧失殆尽的时候解决他，是有原因的。韩翼倒不是担心ma超称霸西凉，而是担心ma超祸luan西凉。ma超现在没有军队了，西凉军的主力除了杨秋、成宜、程银这些老一辈西凉悍将的bu属外，其它诸如张既、梁庆、陈言、姜冏这些人的军队都遵从韩翼的军令，毕竟他们都是韩遂的弟子门生。ma超没有军队不代表ma超没有实力，只要ma超回到西疆，回到陇西，短短时间内他就能依靠羌人的帮助重建一支军队。ma超有没有称霸西凉的野心，韩翼不知dao，但韩翼知dao自己的父亲曾承诺把西疆jiao给ma超。假如ma超恢复实力后发动内讧，和自己争夺西疆，西疆势必大luan。因此，韩翼认为西凉军如果能安全撤回西疆，最大的敌人不是关中的河北军队，而是ma超和sai外的羌人诸bu。把ma超先解决了，可以彻底清除一个ju大的隐患。

杨秋忍不住想试探一下韩翼，他轻声问dao：“孟起为何没来？”

“他受伤了，暂时还不能动。”韩翼轻描淡写地说dao“他和北疆军的很多将领，尤其是庞德关系非常亲密，如果他想投降，xie漏了我们的机密，我们肯定会全军覆没尽数葬shen于关中。”

杨秋神情蓦然冷峻，郑重说dao：“孟起的铁骑都打完了，和北疆军结下shen仇，他怎么可能投降？”

“你怎么知dao他不会投降？”韩翼冷笑dao“ma超和他父亲一样，都是薄情寡义反复无常的小人。当年ma腾背叛我父亲投靠袁绍，是不是事实？袁绍杀了ma腾后，我父亲帮他chu兵报仇，他竟然恩将仇报，不但刺杀我父亲，还在西凉挑起内讧，chu兵攻打我们，妄图独霸西疆，是不是事实？这些血淋淋的事实难dao还不能说明ma超的为人？我不想重蹈父亲的覆辙，更不想回到西疆后和他血腥厮杀，白白葬送了西疆。”

杨秋愣了半晌，半天没说话。这些年，ma腾和ma超父子的确zuo了很多对不起韩遂对不起西疆的事，但现在形势不一样了。现在韩遂死了，西疆军元气大伤，西疆已经没有人可以象韩遂一样控制西疆了。在今日西疆岌岌可危的情况下，韩遂的临终嘱托非常重要，他让ma超继任西凉军统帅肯定别有shen意。

杨秋把目光投向了成宜和程银，两人脸显忧se，佯装不知，一言不发。

杨秋黯然轻叹，走到一边坐下，不再说话。虽然韩遂把辅佐ma超稳定西凉的重任托付给三位老兄弟，但这三个人和其它西凉将领一样，不信任ma超。而且现在ma超没实力，一旦说chu来，影响到韩翼的地位，韩翼可能找个借口把ma超杀了。西凉军压制已久的矛盾一旦pen发，大军极有可能崩溃，所以三人至今也没把韩遂的临终嘱托说chu来。

韩翼和众人稍加商量后，发现西凉军gen本没有办法安全返回西疆。议事大堂上陷入了沉默，气氛压抑而悲凉。

郑白渠一仗，西凉军损失惨重。韩遂带着九万大军赶到战场，高干的四万大军全军覆没，西凉的五万大军折损一半，如今大约还剩下两万三千人。如果加上从长安城支援而来的张既、姜冏的三千人，整个大军也只有两万五千多人。

“目前长安城还有张鸣大人的两千人ma，槐里、陈仓两城还有三千人ma。”凌孺扳着手指tou说dao“整个关中大约还有三万人ma，而北疆军的人ma太多，我们至今也没弄清郑白渠战场上到底有多少北疆军。但保守估计，他们的兵力至少是我们的三倍，我们安全撤回西疆的可能太小了。”

“昨天下午，北疆军在郑白渠的右翼战场上，不但包围了高干，还想全歼我们，最后我们虽然突围了，但这并不影响北疆军乘胜追击把我们合围于长安城的决心。”凌孺叹dao“徐荣的决心太大了，他想一战决胜负，彻底占据关中，以便迅速和中原北疆军合围洛yang，完成攻打洛yang的准备。他zuo到了，郑白渠一战可以说是完mei无缺，如果我们没能突围，他甚至还能乘势占据西疆，把我们对关中的威胁彻底解除。”

“我们虽然突围了，撤chu了郑白渠战场，但此地距离西凉尚有千里之遥，徐荣依旧有充足的兵力和时间把我们围歼于长安和槐里一带。”张既十分沮丧地说dao“三万大军要想安全撤回西凉，必须带上粮草和辎重，但我们民夫严重不足，兵力也严重不足，尤其是铁骑数量，和北疆军差距太大。另外大军的士气也低落到了极点，将士们shen心俱疲。如果我们在撤退途中被北疆铁骑包围，势必一chu2即溃。”

韩翼双手捂脸趴在案几上，tou痛yu裂，一筹莫展。良久，他抬tou看看凌孺，有气无力地问dao：“我们到底伤亡了多少人？有多少伤兵还能再战？”

“juti数字目前不清楚，等撤到长安再仔细he实。”凌孺说dao“受伤较轻的士卒即使能重上战场，也需要一段时间休整。目前这zhong情况下，qiang行后撤危险太大，还是暂留长安城为好。大军可以一边休整恢复力气，一边等待战局的变化。”

“大军不能在长安城停留。”张既激动地说dao“北疆军的铁骑太多，他们ma上就会抄近路赶到扶风郡切断我们的退路。北疆军的步卒大军随后也会追到长安城。高干已经死了，袁军又没有粮草，他们不是投降就是崩溃，gen本jian持不了一天。我们还是急速后撤，并飞ma急报西凉的边延，请他速带援军接应。”

“西凉只剩下八千人了，而且很大一bu分是老弱病残，粮草也极度缺乏，再加上羌人就在黄河北岸虎视眈眈地盯着金城，万万不可调动。”杨秋大惊，急忙摇手劝止“大军现在没有再战之力，即使丢弃粮草辎重急速后撤，将士们也无法支撑，还是死守长安徐图他策为好。”

“回家的路有一千多里，如果丢掉粮草辎重，不要北疆军打，将士们自己就会一哄而散。”程银用力拍拍案几，大声说dao“如今唯一可以保住大军的办法就是死守长安城，和北疆军速速议和。”

“议和？”梁庆等bu分西凉将领就象抓到救命稻草一般，yan前一亮。

梁庆急声问dao：“仗打到这zhong地步了，北疆军还愿意和我们议和？”

“当然。”凌孺点toudao“徐荣一定愿意议和。郑白渠大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