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上，能中，才怪！

众宾客哈哈大笑，一边继续拿郝老刀开心，一边观赏别人的礼。作为杜鹃的叔叔辈，大当家张金称、二当家薛颂和其余几位当家陆续拿了自己心准备的贺礼。因为最近鹿泽群雄“买卖”的收益很，所以礼件件都价值不菲。就连以吝啬著称的四当家王麻，也突然变得大方起来，手就是一镶金八宝琉璃盏，拿到外边去，至少能换二十吊钱。

这件嫁衣是她指导着杜鹃，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就的，一针一线都费尽了心思。趁着从人不注意，柳儿将衣衫抖开，在自己肩比了比。路边的湖中，迅速映一个俏丽的倒影。

注1：平揖，即与对方以同等的礼节作揖。意味着双方为平辈或平级关系。

忙完了这一切之后，东方便开始发白。好兄弟两个立刻骑了大，并络前去迎亲。段清、韩葛生，周礼虎等乡勇的老兄弟跟在后，每个人都使足了力气，锣鼓敲得震天般响亮。

“那我就不客气了！”程名振得知张金称不介意此事，赶笑着躬施礼。开却不肯受，侧开半步，跟他斜对着了个平揖“你我兄弟一见如故，又何必客气。将来哪一天，说不定我有事需要你帮忙。届时还请程兄弟别推脱就是！”（注1）

压鞍的礼收下后，今后程名振就与杜疤瘌是一家人了。老泰山拉着女婿的手，越看越是顺。如果不是周礼虎等人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差儿就耽误了杜鹃上轿。轿抬起来后，周围更是闹。人们纷纷把天晚上扎好的红和趁着天亮采集的野向一双新人抛，目光中充满了羡慕。

“我一直把她当自己的亲妹！看她嫁了，真有几分舍不得！”此时的柳儿却几分刚毅，笑着摇摇，大声说。

新房建在一个小湖畔，距离杜鹃的军营非常近。不过是半香时间，迎亲的队伍已经来到新娘家门外。杜疤瘌此时又突然变得心疼起女儿来，堵着院门不住地唠叨。王二用三坛贴着红纸的老酒，和一包银豆堵住了他的嘴。老家伙立刻眉开笑，从边的喽啰手里接过一个褡裢，炫耀般在王二等人下晃了晃，满满白的、黄的，然后迅速合拢，笑呵呵地挂在了新郎官的鞍后。

接下来又是一顿愉快的酒宴，众人一直喝到半夜，才各自散去。送走了宾客，程名振和王二两个赶收拾洗漱，合着衣服闭了会儿睛。勉才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却又被迫不及待的弟兄们喊醒，沐浴更衣，全上下收拾净利落。

“那是当然，小九兄弟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张金称信心十足，代替程名振大包大揽。

“鹃从小没人照顾，这回亏了夫人一直指她！”猛然间心里涌起几分失落，莲嫂勉笑了笑，有一句没一句跟柳儿说。

这样的礼有些太重了，程名振实在不敢接。一边推辞，一边回张望二当家薛颂和大当家张金称，期待他们两个能给自己解围。二当家薛颂笑而不语，大当家张金称却非常大度地摆了摆手“不就是突厥王族的鞍么？你收下好了。要是过意不去，将来兄弟大婚时，你也准备一份同样贵重的礼给他！”

程名振穿了一件天青的绸袍，一黑儒冠，脚踏底短靴。若不是前披红挂彩，看上去就像一个赶考的书生。他本来生得有眉清目秀，被这打扮一衬，愈发显得英姿发。害得沿途观礼的小女孩们芳心颤，一边拍打着手掌，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新郎官脸上看。王二则非常尽职地将无数媚和枝给挡下来，留在记忆里自己慢慢享受。

莲嫂早就没了丈夫，柳儿也是改嫁之，所以二人都不能参加正式婚礼，只好倚着门，默默看杜鹃的轿被一群人拥着远去。直到外边的鼓乐声都飘散了，才笑着了角，回到空的屋里边收拾新娘留下来的衣。

远而来的绿林豪杰们也不肯落了脸，纷纷掏礼相贺。其中最贵重的一件来自开，他为士达的晚辈，最近却好像跟士达不太合得来。这几天张金称明着暗着了很多冒犯士达威严的事情，开都装聋作哑。平时反而放下段跟程名振、王二等人打成了一片，开闭以兄弟相称。

“这只金鞍，是家先辈从突厥王族手中得来的。送给小九兄弟，助你将来事事都到成功！”说着贺词，开将镶满了金珠、宝石的鞍双手捧起，笑着给程名振。

看着胡床一角摆放的，被杜鹃弃用的嫁衣，她的目光又是一楞。再次摇了摇，将嫁衣捧起来抱在怀中，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