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鹃尴尬的是，从自己决定把手到程名振手里那一刻起，柳氏就一直被视为一个帮忙谋划策的好妹。她详细分析程名振的反应，细致整齐地为杜鹃筹划对策。教导杜鹃如何把握一个男人的心思，教导杜鹃如何一个女人。甚至亲手为杜鹃制了嫁衣。而杜鹃对此一直心怀激，却万万没想到，柳氏在这些事情的时候，早已偷偷地把她自己代了去。

“你别光想着他这时候倒霉。你怎么不想想他去年怎么对付咱们的，虽然没有成功，但也有上百号弟兄妹因为他而惨死。特别是柳儿，天天小心翼翼地，唯恐哪里惹了他…”

“这个？”程名振还是有些犹豫“只怕五叔、六叔他们不肯！”

已经走丢了薛老二，战死了王老四，再失去了郝老刀和孙驼，张金称可就真成孤家寡人了…玉罗刹杜鹃丝毫不肯替张金称打算，笑了笑，贝齿轻咬下“不用你安排，我已经托人给阿爷带信儿，让他着手了。估计等咱们回到平恩，师父和六叔已经有所选择！”

杜鹃继续微笑，脸上写满了“我还不知你！”的字样。如此温柔的笑容让程名振不觉有些气馁，只好摇摇，暂且收起了自己的妇人之仁…

不小心说起被张金称盛怒之下刺死的柳氏，夫妻二人都觉得有些尴尬。程名振到尴尬是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惹上了一脂粉官司，事实上却非常无辜。张金称当时丢给他的包裹中，不仅仅藏着一件小号的嫁衣，还有他平素用的汗巾、里衫、布袜，甚至连一双破了准备丢掉的旧靴都被整整齐齐地补好收在了包裹当中…而他和杜鹃在此之前还一直奇怪，为什么有些零零碎碎的衣在外边晒着晒着便消失了。平恩县的治安虽然达不到路不拾遗的地步，但给贼人再大的胆也不敢偷到鹿泽九当家府上来！

“很多弟兄，死在卢方元那厮手里！万一哪天姓卢的再背后我一刀…。”明知理由牵，程名振还是持着解释。

杜鹃本来一直不明白，柳氏对程名振的心思怎地猜测得那样准？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柳氏教自己的鞋，穿在程名振脚上永远不大不小，里里外外透着舒服？为什么柳氏替自己想的办法，总能恰如其分地打在程名振心中最弱之，令他每次回向自己张望，目光中都多几分温柔？

当看到那件小了一号的嫁衣的瞬间，所有答案便豁然开朗…不要脸？**？恬不知耻？所有词汇似乎都不恰当。杜鹃曾经想暴怒，却发现自己心里对柳氏一儿也恨不起来。柳儿的举动让她不舒服，却从没真正地在她手里偷走程名振一汗。柳儿只是痴痴地了一个缠绵的梦而已，而这个梦最终却要了她的命。

“后悔？”杜鹃冷笑着耸肩“你本不了解张二伯，他心里，自己所一切都是对的，本没有后悔的概念！不信咱们几赌一把，等见了大当家，他需要代你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帮他夺回鹿泽！”

如果不是因为老巢被八当家卢方元趁机霸占，张金称的状况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凄惨。对于从背后同刀的卢方元，程名振心里没有任何好。前一段时间由于官府得太，他腾不手来去清理门。但耕过去后，无论是于替张金称主持公考虑，还是为了自己的后路安宁，他都不得不再对泽地动一次刀兵。

“鹃！”程名振小声喝止“咱们…手机访问：ｗａｐ.ㄧбΚ.Сｎ…”他早就猜到没有杜鹃的授意，底下人不会得如此明目张胆。但此刻确认的话从妻嘴里说来，依然令他隐约到有些惊愕。可妻这样，完全是在为他与洺州军着想，手段虽然略显无情，其用意却无可指责。

上玩命的勾当。在咱们的地界安顿下来，开武馆、开药铺，总之都是个正经营生，好过跟着张大当家去过有今个儿没明个儿的日！”

过了好一会儿，程名振的脸上的觉才慢慢消失。回望了望遥遥缀在后的男女护卫，他压低声音，替张金称祈求“鹃，那件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等会儿见了大当家，你千万别再提起柳氏来。现在，想必他心里也很后悔！”

“打下来，还给张大当家，咱们的后路从此就安生了？”杜鹃侧过来，目光清冽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