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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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州府衙里单独给丁浩辟chu一个房间，在西跨院尽tou儿，一侧贴着高墙，房间里堆满了从猪tou巷解库搬来的帐簿，门口又使两个衙差看着。天气已经开始热了，四窗jin闭，房中不透风，实在有些难熬。丁浩只穿一个坎肩，脖子上搭一条shimao巾，那模样怎么看都不像个帐房。

好在赵县尉对他颇为照顾，令小厮定时送来茶水侍候，那两个差人受了赵县尉嘱咐，也不对他呼来喝去。二个公人嫌房中气闷，提了壶茶，拿两个杌子一张小几坐在廊下过dao儿上，谈天说地倒也轻闲。

丁浩并不急着理帐，他先把所有混luan了的帐簿重新序时排chu顺序，然后抓起一只大mao笔，就在那帐簿上涂涂抹抹zuo些只有他自己才看得懂的记号。赵县尉牵挂着事情进展，特意跑来看他，丁浩便解释dao：“若说行贿，这银钱数目就不会少了。所以那些琐繁帐目我都略去，只挑一段时间内单笔金额过千两的大宗买卖，又或一段时间内同一主顾累计金额过千两的大宗买卖，把这些单独誊写成册。从中寻错漏dong，那便容易的多了。这是为了查案方便，不需要像解库里记帐那样把每件货wu的成se、份量都记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大量钱额较小的琐碎事情无需记上，因此这重新誊写的案卷看起来必然更加清晰。”

赵县尉明知他技不止于此，却也并不多问，有时候，装糊涂才是明哲保shen的真智慧。赵县尉频频点tou，一副shen以为然的模样。他嘱咐两个公人好生看顾，莫chu岔子，便就此离开，若非丁浩有事找他，再不主动chu现了。

丁浩在州府衙门清理帐簿，猪tou巷解库那边有衙差过去传讯儿，告诉徐穆尘以后不用每天到衙门报备听候垂询了，丁guan事每清理chu一本帐册，自会唤他过去he对，一切无误会署名画押便可。这个消息令猪tou解库的伙计们纷纷猜测，徐穆尘却沉得住气，脸上看不chu什么异样。

一大早儿，他还是准时chu现在柜台里，衣裳还是浆洗的笔ting，tou还是梳得一丝不苟，同平常完全没有任何不同，心中惶惶的伙计们心安下来，既然大掌柜的还沉得住气，那这天就塌不下来。

小徒弟照例去泡了杯香茗来，徐掌柜手捧香茗却不像平时一样慢慢品茶，他嗅着茶叶的香气闭目养神，有如老僧入定，茶不喝一口，yan也不曾睁开，伙计们见了又有些忐忑起来，干活轻手轻脚，说话细声细气，就怕惹得大掌柜的不快。这时才有人现，一向与大掌柜形影不离的二掌柜竟然没有chu现。

伙计们正觉有异的时候，王二掌柜匆匆地进来了，王掌柜的神se有些疲惫，两yan红，好象一宿没睡，看那模样像是chu了大事，伙计们的心又提了起来，却没人敢上前询问。

一直闭目不语的徐穆尘听说王二掌柜回来了，才霍地张开yan睛，他看看微微chuan息的王之洲，将杯中渐渐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便拂袖进了内室，王之洲立即匆匆跟了进去。

“又有什么信儿啦？”两个掌柜的刚走，几个伙计便凑到一块窃窃私语。

“不知dao，不过看二掌柜的脸se，像是chu了什么大事。”

“真叫人担心呐，你们听说了吗，丁老爷把丁浩丁巡察又派来了，说是要帮着官府理清帐目，你说丁老爷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要把大掌柜的丢chu去ding罪？”

“别luan说话，大掌柜的可是丁老爷的亲信，那丁浩才zuo了几天guan事？兴许这么zuo就是为了让整个霸州城看看，丁家是没zuo亏心事的，所以才这么理直气壮。”

“咱们东家…真的没通过猪tou解库打点过州府上下官员？”

“嘿！好好干你的活去，不该咱们guan的，别guan；不该咱们打听的，别打听；不该咱们说，别luan说。祸从口chu，知dao吗？”

“明白，明白。”受那资历较老的店伙tou儿一番训斥，几个伙计连忙散开了。

内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