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一个人，他就在大堂里用的餐，自始至终也没见有什么人与他同席。”

徐穆尘嘴角牵动了一下，冷笑：“四海鲜酒楼卖的不是活鱼活虾也是新鲜货，都是用海箱或储满冰块的大瓮从山东蓬莱岛长途运过来的，价格昂贵之极，他一个人吃饭居然去那地方摆谱，看来这趟差使，丁老爷真没少赏他银。”

王之洲张地问：“大掌柜的，东家…不是想把咱们给丢去灾吧？”

徐穆尘从未想到有一天朝廷会来查他的帐，但是他为丁家事，通霸州官府上下官员，同样是见不得人的行为，是以帐自始至终就非常严谨。待后来，他野心渐渐滋生，又与雁九等人中饱私，虽说手中握着丁训结官员的把柄，终究是不要撕破脸的好，所以帐目更是得滴不。如今朝廷突然要查他的帐，这也算是无心柳，他自信凭自己几十年从事典当行的经验，帐目的天衣无，谁也休想找破绽。

问题是，帐上找不来，从人上，却是可以突破的。这么多事，不是他一个人就得了的，这许多年来，他也有了许多心腹，这些心腹多多少少也知一些他的事情，现在官府只是以涉嫌查他，没有动刑，一旦他们始终抓不到把柄，狠下心来用刑供，难保不会有人招些对他不利的事来。尽他们知的那些事还不足以陷他于死地，可是终究不妥啊。

王之洲：“那丁浩确如来报信的差人所说，每日在州府衙门帮着清理帐簿。他将所有帐簿序时归类，只将大宗易誊抄下来，归类汇总，言明来龙去脉，以备官府逐笔检索。昨儿一整天，他都在忙这些事，没有什么异样。”

徐穆尘嘿然冷笑：“他敢！他就不怕我破罐破摔，把他也给抖搂去？再说…帐，在这儿。”

这几天，他坐在那儿天天捻着胡盘算，盘算自己手下那帮人，都有谁知哪些事，哪个人可靠一些，哪个人骨比较，如果招了哪些事来，自己该如何早防范。这些事想得他都白了，颔下的胡须一的也快揪光了。

，王之洲了把额的细汗，才小声：“大掌柜的，我使了足足一百吊钱，才买得刘公人吐消息，看来情形是不太妙啊，这些小吏平时两吊钱就能从他们那儿问想要的消息的。”

王之洲又：“晚上，他就在‘平川客栈’住宿。用餐也在那儿，叫几小菜，喝一壶小酒，便回房睡觉，我仔细盯了他一天一夜，没有其他异状。”

这时候丁浩又来添，说实话，不是他瞧不起丁浩，实在是一人藏，千人难寻，就算是个典当行里的明里手，也未必就能寻什么破绽来，丁浩一共也没接几天典当铺，这可不是天纵英才无师自通的学问，凭他？能查甚么来。

徐穆尘微微蹙起眉，喃喃自语：“就是这样？这倒叫老夫有些摸不着脑了，东家玩这一手倒底是什么用意？”

徐穆尘嘴问：“请的哪些官员？”

如此分析下来，徐穆尘更加认定，东家派丁浩来，不是为了对付他，只是要在霸州百姓面前表

“哼哼，有些事不必要在明的，尤其是大事，酒桌上比公案上办成的公事多的多，除了在府衙清理帐簿，他还了什么？”

徐穆尘淡淡一笑：“此一时，彼一时也。说说，都有什么消息？”

“昨天早上，他在兴盛包铺吃的早餐，就是徐大医士宅邸前的那家包铺。臊猪儿来城里为丁大少爷取药，和他一起在那儿吃的早餐，二人说些甚么，却没法打听。中午，丁浩离开府衙，去的‘四海鲜’吃饭。”

他拍拍自己的心，傲然冷笑：“那些帐簿，只是一个表象，没有我破其中的玄奥之，能看我徐穆尘帐中秘密的人，整个西北，也休想找第二个来。你放心吧，东家一辈好面，现如今他被指为商，满霸州城不知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他这么调的派个什么狗巡察来，不过是想表明他的清白。丁浩那小会盘账么？哼！”王之洲这才稍稍放心，二人又说了会话，外边有人来典当东西，王之洲忙去接待，徐穆尘瞟了他的背影，鄙夷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