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预备

红如是一个知dao分寸的人，因此见风无痕特意来看越起烟，她也识趣，坐了一会就告辞离开，倒是让风无痕心中有些愧疚。这些天来，他到风华gong的次数屈指可数，想来自古帝王都有这点麻烦，一碗水要端平谈何容易。

“皇上，臣妾知dao您要说什么，您就不用再安wei了。”越起烟斥退了所有gong人后，这才放下了人前沉静的面容“祖训摆在那里，皇上不可能为了臣妾一人而逾制，倘若此次能侥幸得一男半女，求皇上恩准，由臣妾亲自抚养，不要jiao给那些guan事gong女太监。”

风无痕看着yan前这张带着悲凄的面容，顿时又想起了她陪伴左右，chu谋划策的经历。然而，如今他已是皇帝，对方却是一个普通嫔妃，若是过于放纵，则将来的立储之事难免要重复当年的老路。先帝的嫔妃子息众多，如今幸存下来的同辈皇子却只有寥寥数人，光是曾经圈禁高墙的就有三人，还不算去世的风无论和风无昭，这点教训已经足以让他警惕。

“起烟，不要怨朕太狠心，国有国法，gong有gong规，朕也不能败坏祖宗的规涂ju。”风无痕狠狠心dao“倘若你生下的是女儿，朕可以作主由你亲自抚养，但倘若是儿子，便只能jiao给ru母和太监了。不过，朕可以允诺你天天探视，毕竟母子连心。”

越起烟黯然低下了tou，许久才迸chu一句：“臣妾知dao所求过多了些，既然皇上如此说，臣妾就先行谢恩了。”她刚要行下礼去。却被风无痕jinjin扶住了“你要知dao，如今无论海家还是越家。都已经是贵戚，外tou有无数双yan睛在盯着。朕不得不万分谨慎。你是个懂事人，应当知dao该如何抉择。当日你嫁朕之时，也许尚未考虑到今日的情形，但现在局势已定，朕和你都不得不有所牺牲。”

风无痕jin盯着越起烟的yan睛。又继续dao：“越家地事你不是早就选chu了代理人么，就撂开手吧。你如今是皇妃，还有谁敢违逆你的意思？得空了可以让姊妹姚姓入gong请安说说话，也好排遣你心中寂寞。”

越起烟louchu少有的ruan弱神情，低低地应了一声是。两人jinjin地依偎在一起，心中想地却是大相径ting。所谓同床异梦，不外如是。是夜，风无痕也就歇在了钟和gong，但虑及越起烟已有shenyun，两人并未过分缠绵。因此天刚蒙蒙亮，风无痕便起shen赴了早朝，只留下yu醒未醒的越起烟仍在床畔发呆。

“娘娘。娘娘！”纤儿不知所措地叫dao。她地心中着实慌张，gong里这么些伺候人，却唯有她是自小服侍越起烟，shen知主子的脾xing。这般惶然的模样她从未看到过。因此不免疑心皇帝厌弃了主子。这shengong之中得chong快，失chong更快，她尽guan知dao以往主子chong眷极佳，但也不敢掉以轻心。“皇上上朝去了，您就别想这么多了，让nu婢服侍您梳洗吧！”

越起烟这才恍过神来，自失地一笑，如同木tou人一般放任纤儿等gong女替自己梳洗，心中却如同翻起了惊涛骇狼。当初她嫁给仍是勤郡王的风无痕，就是为了能一展所才，却没料到这位皇子最终能问鼎大宝。当权王爷的侧妃当然还可以chu谋划策，指点山河，但若是皇帝地嫔妃却大不相同。安享尊荣，不问外tou之事，只问君恩shen重，但这zhong日子压gen不是她想要的！再次mo挲着小腹，越起烟的脸上已是浮现chu了jian决的神se，倘若生下的真是皇子，那她便不能再犹豫了。

朝中又忙碌了一日，风无痕这一晚却驾临了风华gong。对于这座承载着自己幼时悲伤绝望的gong殿，他总有几分特殊gan受，有时甚至想避开些。盛装打扮的红如看上去已经和那个jiao俏可人的gong女大不相同，然而，骨子里的聪慧灵巧仍然没有变化。此时此刻，红如并未打搅丈夫的思绪，只是一言不发地陪侍在侧。倒是绿茵不停地打量着皇帝，漆黑地瞳仁中不知映着什么，yin森得有些可怕，仿佛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你们都退下吧。”风无痕淡淡吩咐dao“留下如妃一人陪朕也就是了，人多了反而嘴杂。”

皇帝既然开了口，gong内的众人便只得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只有绿茵似乎有些不甘，但最终还是恭恭敬敬地一礼后退下。红如知机地没有作声，许久才问dao：“皇上可是想起了当年的事？那些都是很久以前地往事了，皇上再记怀也没用，shen子骨要jin，不要再站在这chu1风口上了。”她拿起一件披风，小心翼翼地罩在风无痕shen上，连拖带拽地将风无痕请到了内殿。

“你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