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痕也不敢怠慢，上就召见了逢初和唐曾源，把徐书两人刚才奏报地情况都撂了下去。果然，这两位正副主考也同时脸大变，显然是还没得到这等风声。自来时疫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东西，因此最为考官所忌讳，他们当然也不例外。

“荒唐，胡闹！”风无痕显然动怒了“一时疫就归之于苍天示警，你是不是还要朕下罪己诏？”他这话说得极重，杨臻惶恐之余自是连连叩谢罪不迭。然而，风无痕并未放过“朕知，历来科举火之灾和时疫都难以避免，不过，正是因为你们这等迂腐荒谬的想法，这才使得举年年遭难！既然已经有了时疫的谣言，若是再不加以防范，事后的谣言定然不会简单，说不定还能被百姓攀附到朕的继位上！”

既然皇帝有了嘱咐，两人连忙应承了下来，又议了几句后方才退去。风无痕却兀自立在殿中，脸上神一连数变，最后才恢复了常态。

说到这里，风无痕的容更冷了。他瞥了一跪在底下的两人，一字一句：“不怎样，先查了再说！步军统领衙门和顺天府先访查何人传了言，其他事情朕再知会一下逢初和唐曾源，让他们务必防范严实。好了，你们也不必在这里再耗时间，赶回去准备！”

“现在整改弊病也没有时间了！”风无痕无可奈何地摇，他此时恨自己没有尽早觉察到此中的积弊“既然考生一应试就不得无事巷，巡逻的人便得更加尽心，你们警告那些黑心差役，若是这次科举死了一个人，朕就拿他们是问！”由于唐曾源仿佛是倒苦经似的一一来，此时风无痕对考场中的玄虚也有所了解“唔，之前朕已经让和亲王此次一同驻贡院，他应该也会有法整治那些差役，若是遇着难事，你们俩不妨去请示一下他。”

如今他们听皇帝又调了一遍，不由都怔住了。两人在官场沉浮多年，早就是知退之的人，因此细细琢磨之后，都品了一滋味。敢情这位以荒婬著称的王爷还有其他的取悦圣驾之，他们俩同时得了一个结论。

逢初和唐曾源不由面面相觑，他们早就听说了皇帝指派和亲王风无候一同监此次科举的消息，却始终认为这不过是皇帝的一句戏言。

徐书和杨臻对视一，这才齐齐叩退去。了勤政殿，两人都浑发，后背也已经被汗沁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一气，这才快步回去署。皇帝既然已经发了话，他们可不敢再等闲视之。

今日的消息过于令人震撼，饶是他早知朝中积弊甚多，此时心中也不由有些无力。

徐书听到皇帝如此问，心中顿时更为忐忑了。“皇上，微臣不过一介莽夫，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大见识。不过，微臣倒是听说过，自古贡院发生时疫不在少数，若是尽心预防之后仍然没有效用，那也是上天警示，朝廷当然没有法。微臣会尽力追查谣言的源，但会试开始在即，恐怕时间上是来不及了。”

“皇上放心，微臣回去离开署差役，先让他们用白醋把考场全都淋遍了。”逢初知皇帝不是那信神佛的人，因此不敢把往年那等拜神烧纸人地那一拿上来对付。“不过，贡院的地方狭窄，而且考场中的号房。每间只有四尺、三尺宽，考生日间在里面答卷，夜间在里面睡觉，吃的只是冷，就连其他事务都在里解决，很难担保不会发生时疫。”他一狠心便将贡院地弊病全都列了来，这话一，旁边的唐曾源也是连连。

杨臻见躲避不过，叩答：“微臣却以为，若是真有人图谋不轨，事后朝廷大可不妨让钦天监宣之于天下，说是‘文星’降谴，‘上苍’发怒，事后再复试一场就是。”由于以前科举考官都是如此遮掩，因此他自以为此话说得极妥，应当没有任何问题。

风无痕对此倒是从来不甚了解，此时一听便愣住了，又追问了几句之后，他方才知晓其中的困难。诚然，预先的防范工作可以到极致，但在这环境中答题，别说染上时疫，就连是否能够支撑到最后都是没准的事。若是再像唐曾源所说，每年的会试都会有秉脆弱的考生死，那朝廷所谓选英才的会试便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就是没有办法了？”风无痕不满，神间满是郁，他又转向了杨臻“杨臻，你倒是说说，该如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