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多方博弈（5）

五月初十，是建文朝以来最黑暗的一天，朱允一个人窝在书房里谁也没有召见。方孝儒和其他大臣跪在门外直到掌灯，皇帝才单独召见了方孝儒。

朱允在自己师傅面前痛哭liu涕：“师傅，朕是一个失德的天子吗？”

方孝儒jian定地dao：“陛下乃古往今来少有的有德天子。”

朱允哽咽着dao：“那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待朕，昨夜朕看着承天门的大火，心里就非常难受。难dao朕是个失德的天子，上天要惩罚朕！朕想下罪己诏。”

方孝儒也是老泪纵横，跪倒在地，一个劲地磕tou：“陛下，主忧臣辱，这都是我们zuo臣子的无能才导致了这样的局面。陛下是臣下的要乞罪，岂能让陛下下罪己诏。如果陛下这样zuo，岂不是让天下人都投向了燕逆吗？”

朱允摆摆手让方孝儒起来，dao：“师傅，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方孝儒叹了口气dao：“陛下，臣以为，也许黄大人的一些zuo法过于耍弄权术，全然没有顾全大局。耿侯新败那会，如果不换他呢，耿侯善守，也许现在仍然能将北平围成铁桶一般。只是他力主换帅，现在看李景隆的确是竖子，全无乃父之风，一再丧师辱朝。

还有就是对待辽王，黄大人只看到辽王有野心，但却不懂得利用辽王与燕逆之间的矛盾。总想要牵制辽王，好了。把辽王得罪透了，现在辽王回来跟朝廷讲价钱了。如果当初对辽王信任有加，何至于今日？

唉，臣也有私心。看着黄、齐二人受到陛下信任，臣有地时候为了顺着陛下的意思，也没有阻拦，以至于今日的情况。臣无能。请陛下治罪！”说着方孝儒又想下跪。

朱允连忙把方孝儒拦着，这些事哪一件不是自己首肯的，现在方孝儒竟然一一数落chu来。朱允内心虽然不舒服，但回过tou想想，方孝儒说得地确有点dao理。朱允叹了口气dao：“师傅，说这些也没用了，事已至此，我们应该怎么办？”

方孝儒沉yin一下dao：“陛下，yan下的急所有两chu1，第一是定下前线主帅的人选。第二是同意辽王所请粮饷，敦促辽王chu兵北平。主帅一定要选一个有能力有经验的人，而辽王那边也要派一个有分量地大臣再度chu使才行。”

朱允点点toudao：“师傅说得是。。可是朝中还有谁可用呢？”

方孝儒dao：“以老臣所见，现在只有魏国公可以胜任了。虽然魏公与燕逆有姻亲关系，但魏公此人是chu了名的忠孝之人，如果此时不避嫌任用魏公为帅。徐辉祖必定会gan陛下知遇之恩，奋力讨逆。副将可选郭英，他跟辽王是翁婿，辽王看在这份情面上也会加jin南下。”

方孝儒这样的建议好是好，但朱允皱着眉tou也不答应也不反对。方孝儒知dao自己这个学生的xing格，也不说话在一旁侍立等待他的决定。

过了半晌，朱允dao：“主帅的人选兹事ti大，还要从长计议。至于十五叔那边所请，朕就准了吧。一年一百五十万两粮饷，十五叔也应该有所表现了吧。至于押送的人选，师傅可有建议。”

方孝儒dao：“杨靖或者练子宁，这两人和辽王的jiao情都很shen，其中臣更属意杨靖杨大人，练子宁还是缺乏点分量，如果使杨大人去，务必能督促着辽王拿chu点成绩来。”

李景隆的惨败加上gong里的大火，很快在应天liu传开来，民间已经有一zhong谣言在传播，说天子失德，篡改祖制，这些都是上天对当今皇帝地惩罚。

到了这一次，黄子澄再也不敢保李景隆，他爬在朱允的御驾之前，捶xiong顿足怒斥李景隆误国：“荐景隆误国，臣万死不足以赎罪。”

五月底，李景隆披枷dai锁被囚车送回京城，帝下召入刑bu大狱论罪。练子宁执数其罪，请诛之。建文帝犹犹豫豫，最终以其有世券免其死罪，练子宁愤激叩首大呼曰：“坏陛下事者，此贼也。臣备员执法，不能为朝廷除卖国jian，死有余罪。即陛下赦景隆，必无赦臣！”大哭求死，杨靖等劝之不从，帝为罢朝。

越两日，建文帝召杨靖入gong，委以钦差使辽。杨靖奉旨，与辽王府长史杨荣入库校点饷银一百万两，准备押往辽东。

同日，锦衣卫以黄子澄、齐泰二人下刑bu大狱。两朝老臣刘三吾走完他七十三岁的人生路程，在黄、齐下狱之日薨于府上。对于政治min锐地人都闻到qiang烈的气味，京城要变天了。

长江入海口北岸有一个小镇子，名曰吕四场，是一个由淮南盐场发展起来地城镇。因占着长江chu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