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院正,你不觉得这里很脏么?”她故意说话岔开他的注意力“我在这里住了两天,身上也很脏的。”
冉忻尘垂着眼睑,充耳不闻。
“冉院正,你家里还有几口人?你都二十好几了,不会还没娶亲吧,是不是把妻子藏在家里了?”
“冉院正,你妻子一定很漂亮吧?看你就知道了,长得一表人材,又有这么好的医术,妻子也一定美丽贤淑,品貌端庄。”
冉忻尘的脸上开始现出隐忍,搭脉的三指也不知不觉中加重了力道。
她恍若未觉,继续沉浸其中“冉院正,你是几时成的亲?家里孩子是不是都好几岁了…”
“闭嘴!”冉忻尘忍无可忍地重重摁住她的手腕,指尖颤抖“我家里再无他人,只有我一个,我也没有娶妻,更没有孩子,不许再问了!”
宁天歌肚子里笑得肠子快要打结,又不能笑出来,痛苦得眉头都皱在一块儿,嘴角也朝两边紧紧地绷着,这副模样落在冉忻尘眼里却象是要哭出来。
“唉…”他叹了口气,收回了手“罢了,看你这样子也不会有什么事,等过两天我再来吧。”
“哎,等等。”她手快地抓住他的袖子,嘿嘿笑道“冉院正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陪我坐坐?这里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我都无聊得快长虫子了。”
冉忻尘低头看着袖子上的手,抿了抿唇又坐了回去,只是往旁边退开了些,雪白的袍角便拖到地上,他皱了下眉,又往回坐了坐。
唉,看来这洁癖的毛病还在。
见他坐得实在很不自在,宁天歌微微笑道:“这里条件艰苦,比不得宫里,委屈冉院正凑合着坐坐。”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这话冉忻尘的火头顿时被点了起来。
“你既也知道艰苦,为何还要委屈自己住在这里头。”冉忻尘倏地倾过身来抓住她的手,向来对任何事物皆平淡无波的眸子里跳跃着两簇小火苗。
“啊?”宁天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表现吓了一跳,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额头“你,你病了?”
“我才没有病,病的人是你!”冉忻尘一把推开她的手,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她,压低了声音道“安王中毒的事你为何不解释?你并没有下毒,可你在大殿上连一句辩解都没有,是不是?他并未真心待你,你为何还要甘心在这里等死?”
“你怎么知道我没下毒?”宁天歌倍觉新奇,笑道“我还不知道冉院正非但医术一流,连破案子的水平也非常人所能及呢。”
“我是说正经的。”冉忻尘有点发急“他的毒本就在体内积蓄多年,不过是被另一种已解的毒诱发而已,就算他当时不知道,你自己下没下毒难道还不清楚么?”
原来如此。
宁天歌心头一松,既然墨离今日还能有力气替她生暖炉,那毒的问题应该不大。
这样一想,她便淡淡地笑了起来,问道:“那他现在怎样,那毒解了没有?”
冉忻尘张了张嘴,忽地紧紧闭上。
宁天歌本不担心,见他那样子便有些不确定起来“怎么,那毒不好解?解不掉?还是…毒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