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读书人的理，正说有理，反说有理，自己要学的实在太多。彭怜离去在城中住下，蒋明聪则持了彭怜带来的证词来见巡魏博言。两人一个四品一个六品，名义上是上下级。

只是说：“下官也是心中有所顾虑，才不敢轻易说，实在此时关涉重大，若是真的，只怕到时血成河…”

正是因此，秦王晏修地位便极尴尬，臣们与他相，便有些拿不好，太亲近自然不行，容易引来杀之祸。

他虽然素有耿介之名，却也不是个傻，知胳膊拧不过大，拳抵不过长枪，自然顺势而为，给足了蒋明聪面，如今巡安州已是江南最后一站，魏博言挠的发掉了一地。

不尊敬更不行，秦王就能杀你，就算秦王不在意，皇帝那里面上也说不过去，也就因此，朝中文武大臣都与秦王敬而远之，秦王自己也识趣，轻易不去招惹文武大臣，这次派蒋明聪随魏博言一巡江南，可以说是破天荒的一次，秦王甚至敢将魏博言请到王府说话。

“那家家说起，家老太爷当年似乎与安王有所关联…”“什么！”蒋明聪豁然坐起“此事当真？”彭怜苦笑摇“这事儿就是那家一面之词，哪里有当的真？只是他言之凿凿，下官倒觉得有七成可信。”

蒋明聪眉一皱“大丈夫行事脆利落，婆婆妈妈像什么样！讲！”

正在犯愁苦无功绩，谁料正困着的时候蒋明聪送来了枕，他细细听完蒋明聪说明原委，心中已经动了心思。

蒋明聪呼了气“到时只怕血雨腥风，又是一场世间惨剧了…”彭怜心中鄙夷，心说便是真的人间惨剧，怕不也是你居中推动的，他不敢实话实说。

蒋明聪盯着彭怜看了良久，直将他看得发麻，这才轻轻说：“方今天下承平，谁要造反，便是拿天下人的命赌注，为免生灵涂炭，家人死就死吧！”彭怜心中暗自佩服。

蒋明聪摇了摇“这事我去说与巡大人，折辱家一番倒也不妨，区区蚯蚓钻营，也敢显蛟龙之相，这天下终究不是家的。”彭怜不已，犹豫良久才：“这其中还有件事，下官心中不得准，不知该不该说…”

而已，却难以真的伤动骨…”

“事涉安王，这事便大不相同了！”蒋明聪起来回踱步，沉思良久才：“此事你先不要对人讲起，若能暗中搜罗证据最好，若是不能，也不要打草惊蛇。待我禀明巡大人，到时借着为这民女伸冤再细细查访，真若实了家果然与安王勾结…”

秦王再怎么闲散，当年也有赫赫威名，皇帝与他一同胞，这些年虽不时打压，却也留着一份心思，将来若是太无能，少不了要秦王监国，这一支本就血脉单薄，皇帝也轻易不会对自己弟弟下手。

如此堂而皇之，只怕当天夜里里就得到信儿了，自然更加显得秦王坦坦。秦王这么识趣，魏博言自然也要合。

事实上蒋明聪与秦王亲厚世人皆知，当日对他委以重任，便是秦王托付，蒋明聪为避人耳目，寻到岳溪菱母也没立即辞了官职，仍与魏博言随行巡江南，只说王爷差事还未办完，魏博言也不好将他赶走，两人如今和谐相，倒是颇为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