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一片安静，惟有窗外风过竹林的轻响，天气渐渐回，宝琴写着字便有些犯困，左手不由撑起了脑袋。李惟啪的轻打了一记他的手背“字还不会写，坏姿势倒学会了。”

李惟默然，而后了他的手笑：“那如今该改名唤作李宝琴才对。”宝琴白他一，总算笑了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过方才的话，李惟翻了翻手边的书“从哪里教起好呢？三字经？”宝琴：“你不是要教我记账么，那从用得着的地方开始罢。”

李惟“也好，今日便教你十个数字。”他在纸上写了一到十，宝琴笑：“这个简单，看看便会。”李惟笑了下，替他蘸墨，教他握笔“光看不练怎么行？先依样画葫芦地临几遍，待熟了自然便记住。”

李惟不置可否“待你及冠，我来替你取字。”宝琴摆摆手“我要这么多名字什么？尚心尚心，嘿，看着笔画倒少许多。”

李惟哭笑不得，心这懒小，名字果然还是取得复杂了，要叫作阿一什么的，写起来多轻松。这么一想，便不由问：“对了，你契上写的是赵宝琴三个字，你原来姓赵么？”

宝琴依言在纸上写了起来，他握笔的姿势很生疏，笔下艰涩，写来的字也不好看。李惟也不求，在旁略指导。

宝琴打了个呵欠，委屈看他。李惟摸了摸他的“我去替你甜粥，你好好练。”宝琴顿时神得猛，笑盈盈看着李惟走去。待李惟回来，宝琴果然已趴在桌上睡着了，脸上沾了墨，嘴角了。

宝琴一睁便看见甜粥，刚笑着伸手却被李惟挡住“不行，我考过你后才能喝。”宝琴撇撇嘴“我早就会写了。”说着果然扯了张新纸，提笔默写了一遍。

李惟满意地，才将粥端给宝琴。宝琴喝了粥，珠却骨碌碌转起来。李惟一看便知他又生什么坏主意，故意不理他。宝琴放下碗，挨到李惟边“夫君，我们来商量家里的大事罢。”

李惟哈哈大笑，这小家伙竟然把主意打到他上来了。宝琴不知他有没有生气，在他怀中扭了扭“你别笑！还没说好不好。”李惟贴住他的脸颊，开笑：“你从前也给别人

李惟抱住他，顺势亲了亲他喝完粥甜甜的嘴“什么大事？”宝琴掰起手指认真：“这几日卖的便比年前少，待天气了生意定然更不好，到时候该怎么办呀？”

宝琴睛一亮，看来早有打算“家里除了卖，还需谋别的路才成。”李惟奇：“别的路有哪些？”

看“这两字念作尚心，是我的字。”宝琴啧啧称奇“尚心？谁替你取的字，你爹么？”

宝琴脸一白，闭了嘴不说话，李惟有些担忧，握住他的手“怎么了？”宝琴勉笑了笑“我才不姓赵。我记事开始便跟着人牙生活，除了我还有许多小孩，大伙儿都没有名字。后来我被卖给人家小厮，那人家姓赵，给我取名叫宝琴。”

宝琴看他一，斟词酌句：“夫君中状元，必定极有才华，又写得一手好字，不如…”李惟将他抱到上，搂得更一些，顺着他的话问：“不如？”宝琴豁去般，飞快：“不如些字画拿去卖了，也好贴补家用。”

他说的确是事实，李惟自然早就考虑过，暗笑还能养不起你这小猪不成，却跟着装一副忧“宝琴觉得该如何是好？”

李惟低低一笑，无奈地拿起纸，倒是规规矩矩写了十多遍，一旁还歪歪扭扭地写着宝琴和李惟的名字。李惟目光温，轻轻推醒宝琴“怎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