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现在可好

张宁猜到了胡滢的算盘，但反过来胡滢不清楚他的真实意图。所以他向胡滢学了一招，沉住气等着，果然胡滢很快就主动提chu：“此前在扬州的采访使调迁了，而桃hua山庄又是一条重要的线索，那边正缺人，平安可以去zuo采访使去扬州暗查这条线。”

张宁求之不得，当下就痛快地说dao：“一切尽听胡bu堂的安排。”谈话内容到此为止，胡滢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只jiao代dao：“juti的事东海会办，你听他的便是。”＊＊＊

然后张宁继续到礼bu司务厅上值，对于黄世仁关注的“高升”只字不提。过了几天王启年派人来叫他过去，兴许是差事已经安排好了。见了面王启年看起来很热情，满面chun风dao：“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同僚。”

其实以前不也是同僚么？不过张宁理解他的han义，抱拳dao：“王大人多多提携。”“平安的直属上峰是南京礼bu郎中吴庸、执中，以后有关采访使的事全数向他禀报，同时听命于他的授命。”

王启年不慌不忙地说dao“我把吏bu那边的事办好了，平安即将升任扬州府推官，不过扬州府的政务你倒不用过问，因为府衙本来就有推官。

你到了扬州只需jiao接上任公文，an品级在府里领官俸便是。知府guan不了你，你也不用听他的，只要听命于吴庸。”

国朝官场有一些成文的规矩，比如浙江人不能chu任hubu的官、地方官不能在自己家乡的省份任职，扬州属于南直隶，张宁也是南直隶人，现在他就去南直隶zuo官了，想来这个冗官是极不正规的，在行政ti系内的名义官职唯一的意义恐怕就是那个品级。

扬州府推官，正七品，乍一看还是很符合升迁的规矩，一般九品京官去地方都会升任七八品的官。张宁觉得自己有必要问一些问题，便说：“下官到了地方该zuo些什么事，不该zuo什么？”

王启年dao：“先说你不该zuo的事，不要去打听其它采访使，你在上面只需和吴庸联络。在同僚面前也不要提及采访使的差事。因为朝里可能有少量与建文luan党勾结的官员，前几年就查chu来两个…”

张宁听到这里yanpi一tiao，心说我真没和建文luan党勾结。王启年接着说：“你赴任之前，我会给你一份名单，名单中的联络人、细作等由你掌握。

你只需向联络人chu示印信，以后要办什么事，便由你酌情布置。定期向吴庸禀报办事内容、经费账目等事。”张宁点点tou，很快就明白了这帮人的xing质，大约就是个情报机关，有各zhong密探细作。

这玩意在现代人的认知里算不得什么稀奇事，所以他记忆里从信息爆炸时代过来的见识还是很有用的，领悟东西很快。他又好奇地问dao：“依王大人之见，江湖门派是怎么一回事？天下有士林，可有武林一说？”

“武林？平安是指兵bu办的武举？”王启年愣了愣。张宁忙dao：“我只是问问，据说江湖人士到chu1liu窜都有武艺傍shen。”

“那倒也是。”王启年点toudao“江湖门派吗有好几zhong，一zhong是ju有朝廷度牒的合法僧dao，如少林、武当山各派，传佛法dao教者。

另一zhong是白莲教、明教及土司中一些邪教，已经被朝廷明文禁止的非法人众，或蛊惑人心qiang取豪夺财wu、或心怀叵测图谋造反。还有江洋大盗或聚众山林或藏于大河湖泊海岛，为利杀人掠货，呼帮呼门。

贩运私盐者、非法贩卖人口、bi1良为娼的帮众。最常见还是商帮行会，他们为了市利和运输安全，常常结成帮会走船跑ma相互照应。

因为官府对于liu民无法有效控制，故而一些正当门派商帮是受官府保护的，他们有自己的一tao规矩，正好能弥补律法欠缺之chu1。”“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张宁微微叹dao“江湖侠客也不例外，多为利往。”

王启年笑dao：“说对了，真正的白dao让天下承平者还是朝廷社稷，侠客者多是地方豪qiang罢了。”张宁心dao：得了吧，把自己说得多白似的…长相的话还是ting白的，并有点胖。

王启年说得高兴，沉yin了片刻又低声dao：“其实还有一zhong呼朋唤友结成‘帮众’的人，那些书社、书院，也就是士林中人。对待他们要慎重，说不定有什么门生故吏在朝里，得罪了挨整还不知dao是谁干的。”

“多谢王大人指点。”张宁拜dao。从王启年的书房chu来，张宁心dao，原来侠在这儿的人yan里地位也不怎样，自古到今为他们作传的也就只有太史公了。

等到吏bu的任命公文一下来，张宁才忽然gan觉chu了行程的仓促，被字里行间的命令cui得很jin。原来京官下放必须立刻启程，而且chu了京师不准再折回来…和被扫地chu门一般光景。

这个明文规定的原因却也扯淡：有些京官在京师穷久了，一听说要下放就想着发财，然后就放开了借贷买东西甚至娶个小妾上路，结果一到地方就想法贪污还债。

为了让官吏稍微清廉一点，就有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