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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望着那二十几名士兵rong入古津街的夜se里,慕容千秋脸上有些异样,他大概是猜到了我结jiao乌德bang的用心,也明白一旦在这zhong情况下和槽帮朝了面,即便槽帮原来没有反意,恐怕日后的合作也要大打折扣了,可偏偏请来官兵却是yan下最简洁有效的自保手段,让他无法反对。
“慕容,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解释dao:“何况,去年那一仗死了太多人,至今朝中仍有风言风语,许多人唯恐天下不luan,yan睛盯着镇江不放,茶话会又近在yan前,我不想镇江这儿弄chu什么动静来。”
“谁叫当初你不帮我。”慕容千秋半真半假地埋怨dao:“你若是帮我,或许一战就铲了大江盟,哪来这么多事情!现在倒好,你zuo了江湖大总guan,整日里想的就是歌舞升平,我就像是被捆住了手脚,有劲儿没chu1使啊!”他轻轻叹了口气,神se有些黯然:“你不喜huanliu血,朝廷也不喜huanliu血,而我也不喜huan那ding反贼的帽子。”
他自嘲地一笑:“还是当官好!别情,不瞒你说,为了给镇江这一仗capigu,前后hua了我二十万两银子!二十万两啊!那得卖多少盐引哪!”
我听chu他话中那一丝悔意,不由暗自揣mo起来,他后悔什么?是和大江盟开战吗?可况天一死,江南江北的战事已不可避免,即便他不想打,齐放也放不过他。
转瞬间我便明白了,他是觉得镇江这一战打得有点得不偿失了。当初镇江是槽帮和排帮双雄并立,槽帮是地tou蛇,人多势众。
排帮虽然只是个分舵,可占了帮中实力的三分之一,一战过后,排帮镇江分舵自舵主以下全军覆没,被迫撤chu镇江,槽帮虽然也死了上百号人,却未伤jin动骨,得以独占镇江,成为最大的赢家,而chu力最大的慕容世家,yan下看来倒有可能落得个两手空空了,慕容自然不甘心,后悔当初没取槽帮以代之了。
我不禁想起一年前的那一幕,化名王谡的我潜入镇江,却发现了满城的捕快,他们一反常态地cha手江湖争斗,昭显镇江府和李展的关系绝非寻常,慕容你想取而代之,怕不是件容易事儿啊!民不与官斗,这可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然而,民不与官斗不意味着官不与民斗,现在,我这个zuo官的就要民斗上一斗了!我暗自冷笑,嘴上却明知故问dao:“既然心痛银子,为何又要与大江盟开战?”慕容千秋闻言注视我良久,才叹了一声:“别情,你终于问起缘由来了。”
他摘下瓜pi帽,挥了几挥,复又dai上,正se这:“一个字,钱!”“我慕容家的收入来源主要是三大块,私盐、ji院和赌馆,其中私盐贡献最大,约占收入的六成,ji院赌馆各占一成半,其余仅占一成。
别情你别不信,我知dao秦楼收入可观,那是你摊上了个好干娘,李六娘的确是这一行的天才,况且你的官家shen分也让许多人断了觊觎之心。我慕容家则不然,表面风光,背地里却是一肚子苦衷,因为伸手分帐的人实在太多了。”
“官府得罪不起啊!”慕容千秋脸上浮chu一丝苦笑:“陈焯你是知dao的,就这么个ruan骨tou,他内侄要cha手听月阁,我还得给他面子,只因为他是扬州知府!破家县令,灭门令尹,一个小小的县令就能让你家破人亡,何况是一府知府!辣块妈妈的,我又不是亡命之徒,我是真怕他啊!”“当然他也怕我铤而走险,这就叫麻杆儿打狼两tou怕,我舍下ji院赌馆一块feirou,换他对我贩运私盐不闻不问。先皇正德那十几年是最快活的时候啊!”慕容千秋满脸缅怀之se:“那一船船白huahua的盐简直就是一船船白huahua的银子!钱有了,底子厚了,慕容世家才真正重新站了起来!”
“可好景不长!皇上继位之后,杨廷和这个瘪三便力主严厉打击私盐,这一打不要jin,竟打掉了我慕容家近七成的收入…”“七成?”我一怔,下意识地反问dao。
“七成!”慕容千秋毫不犹豫地dao:“私盐生意萎缩到不足原先的一成,官盐又没有多少油水,而ji院赌馆本就靠着这些肯hua钱的盐大爷,一dao圣旨下来,抓的抓,杀的杀,逃的逃,剩下的都和我一个模样,半死不活的,生意能不受影响吗?七成都说少了。”
我点点tou,朝廷严打私盐的时候,我还在扬州,那段日子扬州风声鹤唳,富豪人人自危,倒是师傅因为是个大地主的缘故得以置shen事外,优哉游哉。
我则一来要准备应乡试,二来正和苏瑾恋jian情热,chu游多半是liu连在她的香闺里,并没留意各大青楼生意好坏,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在风月场里一掷千金的客人的确少了许多。
“钱是什么?钱是英雄胆!没钱,人活不下去,帮会更撑不下去…”“慕容,”我打断他的话tou:“就算收入少了七成,可养活你慕容一门老小该不成问题吧!”
“吃糠咽菜的话,就算人口再多一倍也养活了,可谁肯?十几年下来,大家已经习惯了挥金如土的富裕生活,再让他们回tou去过苦日子,一天两天是个稀罕,用不上十天半个月,大家就要造我这个家主的反了!”
他自嘲地笑dao:“官府我得罪不得,只好打大江盟的主意,只有占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