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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变成植物人的不是我!”她已经陷入极度的悲痛之中,眼神呆滞的喃喃自语着“我要去找他、我要去陪他,我永远不要再和他分开了…”何父看着女儿失神的模样,真怕她会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而发疯,连忙安慰着“孩子,你要振作一点,如果你要去看君熙就要自己先坚强起来,君熙绝对不希望见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自在望了父亲一眼,用力的点点头。“对!君熙不会想看到这样的我,我要坚强、我要坚强!”她转身拉住案亲的双手“我们明天就回台湾去找他!明天就回去!”
何父立即点头答应“好!我们陪你一起回去,我这就通知人去订票。”说罢,他便往门外走去,眼光却示意妻子要好好地照顾自在,防止她的情绪再度失控。
这样的小动作却被自在看在眼中,她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她也知道如果继续伤害自己,父亲绝对不会让她去看君熙,所以从此刻起,她在外表上装成已经冷静下来的模样,其实在她心中早就下了一个决定——
他死,我也死;他活,我也活;他一辈子是植物人,我就在病床前陪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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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缓缓地降落在中正机场,高度越低,自在的心情也越沉重。
是写意和乐忍来接机的;见到写意,自在并没有再说些责备的话了,她知道他们都是善意的隐瞒,况且这时候她也没有心思去旧事重提,她只想快点看见君熙。
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四周的环境与她两年前离开时没有太大的变化,然而景物依旧,人事却已全然不同了。
经过了三十个小时的盼望,自在终于来到君熙的病房门前,她激动得全身颤抖着,行走的脚步也有些不稳。
何母看见自在泫然欲泣的神情,心中担心她会受不了看见君熙时的打击,向丈夫望了一眼。
何父意会,便与妻子挽着她,一左一右的陪着她走入病房。
一进病房,看到有个人在病床上躺着,自在看不出来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谁,深陷的脸颊,微张的嘴唇,一双眼睛大而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一时间她根本认不出来这个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君熙,她不相信地趋前再仔细端详,才依稀看出过去曾属于君熙的某些特徵。
这真的是君熙吗?这真的是以往会逗她笑、会让她哭、会哄她开心,也会惹她生气的君熙吗?
不是的,君熙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的笑容可以令太阳回避,他的言语可以让月亮含羞,他矫捷的身手能够搞下星辰串成珠链,也能够剪裁云霞化为彩衣,他应该是个目光炯炯、神采奕奕、温文有礼、深具魅力的男人,绝不是眼前这个神情僵固、双眸呆滞、形销骨立,与死亡仅有一线之隔的躯壳。
自在再也遏制不住溃决的情绪,陡然挣开父母亲的手,倒在君熙胸前哀声痛哭,悲恸的唤着君熙,像是希望君熙能听见她的声音而突然清醒。“君熙,你醒一醒啊!你醒来看看我,我是自在,你快醒一醒啊!”然而君熙并没有任何反应,眼珠子像是定焦了一般,直直地对着白色的天花板,没有丝毫的动作。